第5章 再鳴驚人

營銷本身是一箇中性詞，善用媒體也不是什麼壞事，李魚需要流量來推動他計劃的程序。

賽後，早已打點好的媒體們開始大發神威，怎麼標題黨就怎麼來，什麼《神奇的東方小子！他會在nba閃耀嗎？》等等內容。

紙媒、youtube、MySpace，一夜之間充滿了李魚的內容。

媒體上的喧囂，終究沒能讓“神奇的東方小子”在漢諾威小鎮之外濺起真正的浪花，只是增加了一些談資，比起李魚的籃球運動員身份，他的‘東方花花公子’顯然更有知名度。

那些標題黨的文章和影片，更像是一陣掠過籃球王國邊緣的微風，在湖上吹起一點漣漪，引來幾聲好奇的議論，亦或是不屑的嗤笑，便迅速沉入了資訊的汪洋。

黑粉？或許在角落滋生，但對李魚而言，這不過是計劃中微不足道的序曲——預告片已經放出，正片尚未開場。

達特茅斯的校園裡，生活依舊沿著固有的軌道執行。李魚穿梭在英倫建築的陰影下，啃著計算機專業的艱深課本，他似乎成為了風雲人物，但在寒冷的冬日尋找樂趣本就是‘大貓’們的愛好，在這裡唱和跳，甚至是rap都比籃球受歡迎。籃球終究不過是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運動，終究他不過是個稍微出點名的留學生。

訓練館裡，“大綠隊”的隊員們依舊按部就班，他們對李魚那套“一個星期進化論”不感興趣，從小時候開始，籃球只不過是他們的社交符號，在這個天才雲集的運動中，他們早就知道自己的未來不在此。況且能打爆巴尼特的人，怎麼可能只練了一個月籃球？

只有巴尼特，這個曾被釘在恥辱柱上又被輕飄飄放下的“泰迪熊”，偶爾會帶著敬畏和一絲掙扎，嘗試跟上李魚那非人般的訓練節奏，但也只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時間在訓練、上課和偶爾應付一些搭訕中流逝。轉眼，勒布朗·阿奇博爾德體育館迎來了它本賽季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挑戰者——常春藤聯盟的勁旅，“大紅”康奈爾大學。

2100個座位，竟湧入了超過1500名康奈爾的學生！紅色的人潮幾乎淹沒了這片本屬於“大綠”的狹小空間。

對於習慣了冷清球館的達特茅斯人來說，這簡直是破天荒的景象。滑雪、橄欖球和冰球才是他們的真愛，籃球？不過是漫長冬季裡的一點調劑。今天能來這麼多人，與其說是支援主隊，不如說是想親眼看看那個被媒體短暫吹捧又迅速冷卻的“東方花花公子”，到底有幾分成色。

看臺上，甚至有一小撮打扮亮眼的女生組成的啦啦隊。

康奈爾大學“大紅隊”，絕非布朗之流可比。他們是常春藤真正的豪強，隊中三名球員場均得分上雙，而他們的核心，萊恩・威特曼，更是在上一場對陣宿敵哈佛的比賽中狂砍20分5籃板，率隊輕鬆取勝。

此刻，這位康奈爾的王牌正打量著對面熱身中的李魚。

“紅綠大戰”一觸即發。索恩教練的賽前佈置言簡意賅：“李，你已經征服了我，接著就去征服這個聯盟吧。”李魚點點頭，平靜地繫緊鞋帶。

比賽開始。

康奈爾對李魚的研究顯然做足了功課。只是，來自東方大國的李魚很想告訴他們，努力錯了方向，可就南轅北轍了。

康奈爾派出了隊中外號“橡皮糖”的防守尖兵傑里米·福克斯，跟他一對一兌子，不讓他去組織進攻。

更棘手的是，康奈爾祭出了嚴密的2-3聯防，區域結合盯人，如同編織了一張大網，核心目的就是切斷李魚的傳球路線，讓達特茅斯這臺老爺車，失去新發動機而徹底熄火。

福克斯極其難纏他就像一塊粘稠而堅韌的口香糖，目的明確：黏住你，消耗你，讓你無法舒服地串聯全隊。

開場幾分鐘，達特茅斯的進攻果然陷入泥潭。不進攻形態的李魚被限制得很難受，習慣了李魚的隊友們，也有些茫然。分差很快被康奈爾拉開到8分。看臺上紅色的海洋沸騰了，嘲弄的聲浪一波高過一波。

“神奇的東方小子？啞火了？”

“打球不是靠長得好看！”

李魚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他運球過半場，福克斯立刻如影隨形地貼上，同時，弱側的協防球員也悄然移動腳步，一個標準的包夾陷阱正在形成！勒布朗館的空間本就狹小，此刻在李魚眼中，卻無限的寬廣。

就在福克斯和協防者即將合圍的剎那！李魚動了！他沒有選擇強行突破或者倉促傳球，而是在兩人包夾縫隙合攏前的零點幾秒，旱地拔蔥，原地高高躍起！

這一跳，高度驚人，就像一個會輕功的大俠！福克斯下意識地跟著起跳封堵傳球角度，另一名防守者則試圖切斷傳球路線。

李魚躍起的目的並非投籃，在籃球火，早已習慣了空中作業，在躍至最高點的瞬間，整個操場盡收眼底！

kao～yao～

天武人的專屬音響一起，李魚的空間感，在這一刻展露無遺！在他的感知裡，球場的三維空間被瞬間解構，隊友的跑位、對手的站位、所有細微的空隙和潛在的傳球路線，如同立體的星圖般清晰地對映在腦海中。球館的狹小空間，在他獨特的感知下，彷彿被無限延展！

在空中，李魚也可以指揮交通。

就在身體開始下墜的瞬間，李魚手腕一抖，籃球如同精確制導的導彈，從福克斯奮力揚起的手臂上方，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帶著詭異旋轉的弧線，斜向穿越了看似密不透風的聯防區域，直塞向被康奈爾球員下意識忽略的弱側底角——那裡，替補後衛米勒正因對手的收縮而獲得了轉瞬即逝的絕對空位！

唰！

米勒幾乎沒做調整，手起刀落，三分空心入網！

整個勒布朗館瞬間一靜！隨即爆發出達特茅斯學生難以置信的歡呼！這個傳球，太詭異！太精準！太超出常理了！它完全違背了地面被鎖死時尋求安全傳球的常規邏輯，彷彿傳球者擁有上帝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