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安靜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樓少澤的身上。
終於,樓少澤的膝蓋開始彎曲,這個動作彷彿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氣,每一寸肌肉都在抗拒。
他的視線始終死死盯著地面,不敢抬頭看任何人的表情,當膝蓋接觸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時,他感覺自己的尊嚴也隨之碎裂。
“對不起。”
這三個字是從樓少澤的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樓少澤,你別忘了,還有磕頭的程式呢。”
赫然。
樓少澤抬頭死死盯著趙長空,他雙眼發紅,渾身都在顫抖。
但是,趙長空可不懼他:“怎麼,你想壞了國子監聲譽不成?”
樓少澤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他眼神怨毒,心裡發誓,一定要讓趙長空生不如死!
挺直的腰桿,也在這時緩緩彎下。
趙長空嘴角上揚。
這種感覺,要比剛才抽他一耳光更爽。
敢當眾羞辱他母親,趙長空定然不會饒了對方!
“夠了。如此咄咄逼人,非君子所為。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不可做絕。”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與此同時,一股柔和的力量,拖著準備磕頭的樓少澤站了起來。
趙長空神色一怔,赫然看向周圍。
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正在趙長空疑惑之際。
虛空赫然出現一個字元,將樓少澤的身軀籠罩。
剎那間,樓少澤身影虛幻,逐漸消失不見。
“這!”
趙長空看的目瞪口呆。
他能清楚看到,樓少澤身影消失的最後一瞬間,正用一種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自己。
那種眼神,是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然而,趙長空發現,如此奇幻的一幕,圍觀的人群並未感到驚訝。
就連身旁的夫子,也是神色淡然。
“你隨我來。”
說完,夫子朝著一處院落走去。
趙長空回過神來,雖臉色不悅,但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至於圍觀的人群。
則是在趙長空和樓少澤離開後,紛紛回了各自的講堂。
而兩人今日之事,必然會成為整個國子監談論的話題。
夫子帶著趙長空來到跨院的一處房間。
推開那扇略顯斑駁的柏木門,一張老舊的柏木書案映入眼簾。
案面已經被歲月磨得發亮,整齊地擺放著文房四寶,一方端硯的邊緣已經磨得發白,硯池中還殘留著些許墨跡。
牆上掛著一幅\"明德至善\"的匾額,字跡遒勁有力,更顯古樸。
走進房間。
趙長空有些心緒不寧。
剛才的一幕太過於奇幻,樓少澤就這麼眼睜睜的在他面前消失不見。
而他,卻沒有絲毫辦法。
仇怨已經積下,樓少澤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夫子的聲音淡淡響起:“樓少澤是戶部尚書樓敬明之子,剛才施展術法帶走他的,便是他的老師,國子監夫子顧遠修。”
趙長空頓時一驚:“剛才帶他走的,也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