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回答,曹慧蘭冰冷的眼眸看向了長鳳院的方向,有些難以置信:“他方才不到五歲,竟然已有這等算計,看來,真是留不得了。”
眼神閃過一抹殺意。
向丫鬟再次詢問:“世子涅體所需的材料可準備齊了?”
“回稟夫人,藥材中還差一位冰焰赤心果,這等靈果百年難遇,我等正在盡力尋找。”
曹慧蘭語氣低沉:“不管花費多少代價,都要給我找到。
明日起,讓陣師入府刻畫涅體陣法,若是敢耽擱了世子涅體,你們就不必活了。”
下人渾身一顫,連忙應道:“諾!”
......
夜幕下。
定武侯府外,一輛馬車匆匆停下。
一位身材瘦弱,身穿上等絲綢,腰束玉帶,頭頂玉冠的中年男人,在下人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中年男人雖衣著華貴,但鼠目寸光,那刻在骨子裡的寒酸,與這行頭依舊顯得格格不入。
“老爺。”
門口的下人快步上前,恭敬的稱呼。
而他,正是定武侯府的管家,曹慧蘭的丈夫,趙明易的父親,趙申。
趙申手裡拿著一個包裹,看了一眼府門方向,微微蹙眉:“林管事呢?不是讓他酉時在府外候著嗎?”
聞言,府門外的下人連忙低頭,神色顯得有些慌張。
察覺不對,趙申質問:“到底出了何事?”
雖說這些年骨子裡依舊寒酸,但是被人服侍久了,這說話的氣場,倒也能鎮得住這些下人。
“回稟老爺,林管事,被,被夫人杖斃了。”
“什麼?!”
趙申駭然。
“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些下人哪敢議論,一個個閉口不言。
只有門房管事的說了句:“老爺,夫人說了,這件事不可在府中議論,不然,就割了誰的舌頭。”
趙申皺著眉,拿著包裹走向府中。
推開房門。
曹慧蘭正坐在椅子上,身後站著一個丫鬟,在給她揉按頭部穴位。
聽到門口的響動,曹慧蘭微微睜眸:“東西拿回來了?”
趙申走進房間,衝著丫鬟擺了擺手。
丫鬟看向曹慧蘭。
得到曹慧蘭的同意,丫鬟這才離開了房間。
看到丫鬟離開,趙申連忙詢問:“到底怎麼回事?我聽門房說,林管事被你給打死了?你應該知道,林管事是看著明兒長大的,你打死他,明兒心中定然會很難過。”
曹慧蘭正是因為這件事頭疼,眼神憤恨:“這一切都怪那個該死的東西,若不是他讓丫鬟突然闖入佛堂,又引起了那些貴人的誤會,非要跟著去瞧瞧,我怎麼會將林管事杖斃?罰明兒面壁思過?”
趙申詫異:“你說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曹慧蘭臉色凝重:“不錯,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著他長大,我真不敢相信,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會有這等算計。
我已經吩咐下去,明日陣師入府刻陣,為一個月後的涅體取骨做準備。”
“這麼早?不還有一個月嗎?”
“未雨綢繆,我明兒的靈骨,不能出現任何差池!”
趙申還想說什麼。
卻被曹慧蘭打斷,岔開話題:“先不說這件事了,讓你拿的東西可拿回來了?”
趙申點頭,將包裹放在桌子上,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我求了那個老傢伙三日,花了一萬兩白銀,才讓他答應。”
曹慧蘭開啟包裹,裡面放著一張卷軸。
開啟後,裡面赫然是一首詩。
山水相依畫裡遊,
雲煙繚繞隱峰頭。
清風拂面心神爽,
此景何須問去留。
讀了一遍,曹慧蘭陰鬱的面色這才緩和了幾分:“好詩!不愧是平城詩仙木詔禮。
我兒若是用此詩參加詩會,定能贏得頭籌,說不定,還能得到珺安公主的青睞,當上這大延的駙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