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沒有說話,上車從水箱裡撈出了那條最大的東星斑,遞給了邱金福。
“邱師傅,你叫我一聲老弟,按理我也應該叫你一聲邱大哥。”
“只不過我爹生前跟我說過,大哥不能白叫,認大哥得有見面禮。”
“你也知道,我就是打漁的,除了魚,也拿不出像樣的見面禮。”
“這條魚,希望你別嫌棄。”
邱金福看著面前這條碩大的東星斑,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這條東星斑,是這一批裡面個頭最大,品相最好的一條!
他估計分量能達到五斤重!
按照剛才一斤十五的價格,五斤那可是整整七十五塊錢。
七十五塊錢,對於廠子裡的技工來說,相當於一個月工資的收入了,更何況,林斌還是個農村的漁民。
一個漁民,能有這麼大大格局,實在讓人費解。
林斌見邱金福沒回應,也不著急,他篤定邱金福一定會收下,不然他也不會特意挑出一條最大的東星斑,留著送給他。
東星斑的味道,他可知道,清蒸之後加一點豉汁,鮮甜味美,人間少見。
不過,他選擇送而不是自己吃了,就是為了跟邱金福產生更多的聯絡,如果兩人只是供貨和收貨之間的關係,他能賺錢,也賺不了多少。
如果兩人繫結了更深層次的利益關係,以邱金福的人脈和圈子,還能為他以後的發展鋪路。
邱金福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收下了這條東星斑。
他收下魚並不是看中這條魚值多少錢,而是看重林斌這個人。
一個普通的農村漁民,還這麼年輕,卻會來事,懂分寸,這種人以後的成就,絕對小不了。
他認下這個弟弟,絕對不虧。
“林老弟,老哥也不跟你客氣了。”
“說句心裡話,你今天可真是讓我開眼了,這麼多條東星斑,你是怎麼撈上來的?”
林斌遞了根菸給邱金福,笑了笑道:“昨天颳了一場風暴,按照東星斑的習性,風暴過後的早晨,會跑到淺水區捕食。”
“我知道外海有一座岩礁島,這個島的附近有一片珊瑚礁。”
“我開船趕到那,利用聲吶和活鉺籠,忙活了一天,才抓了這麼一網。”
“效率比起上次一千斤的大黃魚,確實低了不少。”
邱金福點了點頭,緩緩吐口煙道:“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倒是個捕魚的好手。”
“也不知道,你小子能不能捕到大型的黃唇魚?”
林斌聞言神情一頓,捕捉大型黃唇魚的難度,絲毫不亞於捕捉一頭成年的鯊魚。
黃唇魚又叫金錢鰵、金錢鮸、金錢猛魚,光憑這些名字,就可以看出,這種魚非常名貴!
這也多虧了後世流行起來的花膠文化。
黃唇魚之所以貴,並不是因為魚肉有多好吃,反而是因為黃唇魚的魚鰾貴。
作為五大花膠之首的黃唇魚鰾,如果是完整的魚鰾,價格一百塊錢一克!
是黃金的二點五倍。
上一世的2012年,一頭一百多斤的黃唇魚,賣出了高達三百萬的天價。
這一切的背後,離不開黃唇魚鰾的藥用價值。
他聽說,黃唇魚鰾具有止血和重振雄風的藥效。
上一世,他吃過黃昏魚鰾,不確定是心理因素還是他個人的體質問題,感覺效果並沒有宣傳的那麼出色。
吃完之後,手摟的時間該多長,還是多長。
這次邱金福問他能不能捉到大型的黃唇魚,肯定不是要自己用。
至於幫誰問的,他不關心,他只關心到時候,這位金主能不能掏出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