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拿著紅包,有些哽咽。
芮寧坐上網約車,沒有絲毫留戀地離開這棟住了五年的別墅。
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雨,看著車窗外的雨幕,她心情反而很平靜。
就讓這場雨當作和過往告別的禮物吧。
車子一路開到了公寓樓下,停好後,司機先一步幫她拿出行李和琴盒。
她下車,拿著東西正準備往裡走,轉身之際卻發現了渾身溼透靠大理石柱玩著打火機的男人。
啪嗒的聲音配合著雨聲還挺有節奏,芮寧心裡卻升起一股無名火,她放開手裡的東西,直接衝到他面前,“周津嗣,你到底想怎麼樣?”
周津嗣沒想到她會現在回來,被雨水沾溼的髮絲落下一滴水,正好滴進眼睛裡。
他閉了閉眼,怕眼前是幻想,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就好像這樣她就不會消失了。
芮寧掙扎。
周津嗣收緊雙臂,然後低聲說,“寧寧,我兩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好餓。”
又在裝可憐,手段趨同於昨天的口渴。
芮寧無動於衷,“我給你的卡足夠你去吃山珍海味。”
“我渾身溼透了,餐廳會嫌棄不讓我進。”
芮寧扭了下被他抱緊的身體,“你可以先去找個地方洗澡,換身乾淨的衣服。”
“沒有身份證,酒店也不會讓我進去。”
芮寧,“……”
她沉默,周津嗣便得寸進尺,“我可以去樓上洗個澡嗎?”
芮寧很想拒絕,但此時周津嗣太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小狗。
想起曾經他對自己的好,她心軟了。
-
兩人又一起回了公寓。
芮寧推著行李箱直接回了臥室,留周津嗣一個人站在客廳。
意思很明顯。
自便,洗完澡走人。
周津嗣苦笑地撓了撓溼發,去了浴室。
等洗完,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他腰間僅圍著一條浴巾出來。
芮寧臥室門還關著,他走過去敲門。
裡面傳來聲音,“你自己把衣服洗了烘乾,等能穿了你就走。”
周津嗣站在門外,安靜了幾秒說,“寧寧,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裡面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
然後臥室門被開啟,“什麼事?”
芮寧剛開口,就被眼前一副香豔身體直接擋住了視線。
188的身高,寬肩薄肌,面板冷白到有幾處粉紅痕跡都清晰可見,喉結因吞嚥而上下滑動,溼發上的水滴落下,經流過性感鎖骨,落入六塊腹肌之中。
還沒反應過來的芮寧已經先一步紅了臉。
直到周津嗣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她才猛地轉身,大聲斥責,“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這不是有浴巾嗎?
周津嗣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你又不是沒看。?”
一看她臉紅到了脖子根兒,他又不忍心了,解釋,“衣服在洗衣機裡,我的衣服都被你扔了,能穿的只有這個。”
合著還是她不對了?
芮寧暗暗吐槽了一句,去床邊拿了一條薄毯扔在他頭上。
周津嗣有些好笑地扯下來蓋在身上,“滿意了?”
芮寧白了他一眼,“要說什麼?”
周津嗣拉著她在餐桌旁坐下,把之前她給他的那張卡遞到她面前。
芮寧皺眉,“什麼意思?”
“如果我回不去,我會自己想辦法掙錢。這房子本就是你的二十歲生日禮物,沒道理隔了六年我再把它要回來。”
芮寧要說話,周津嗣修長手指抵住她的唇,“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收這張卡的,我沒那麼無恥。”
周津嗣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如果暫時做不到他就不會說。
可那是以前,他至少是周家少爺。
現在,他總不能光明正大頂著周津嗣的名號在外面行事吧?
“那你住哪兒?”
芮寧問出這句話就有點後悔了,因為周津嗣用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漾著笑意無聲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