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聲音,周津嗣眼睛逐漸清明,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一把扔開臺燈,檢查她的傷勢,“你要不要緊?”
芮寧搖頭,擔心他下手重把人打死,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還好,沒死。
她一顆心落地。
想到這兩天他失蹤,她氣得拍了他一下,“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聯絡江遇?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快急死了。”
看著她紅腫的臉頰,含著水光的眼睛,這種情況還是先擔心他。
周津嗣動容地撫摸她臉頰,“對不起,遇到了一點事,沒辦法聯絡。”
他沒有說太多,怕她擔心。
遇到的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又安全回到了她身邊。
芮寧沒有推開他,心境劇烈起伏之下,她有些恍惚。
她想到了周津嗣之前和她說過的話,他說,老天讓他來六年後一定有其目的。
而他,剛才救了她。
如果不是他,她也許做出了一生都會後悔的事。
因為剛才那一瞬,她真的想和這個男人同歸於盡的。
可當她看到周津嗣那一刻又覺得,活著真好。
有在他真好。
她閉了閉眼,壓下起伏的心緒。
眼下最重要的是處理這件事,昏死的男人身份不低,他們這次惹上麻煩了。
芮寧起身,想先報警,卻在站起那一剎那,腦袋一暈。
暈過去之前她似乎瞥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
芮寧再次醒來的時候,盯著熟悉的醫院天花板感慨,最近好像好像動不動都暈,也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孩子的原因。
想到孩子,她想到自己喝下的那一瓶水,立刻扭頭想要問醫生,卻對上週津嗣沉思的目光。
她坐起來才發現手上正輸著液,但她沒管,而是看向周津嗣,“他呢?”
問的是誰,周津嗣心知肚明。
他淡淡地說,“被警察帶走了。”
心頭一怔,芮寧拔了針頭就要下床,被周津嗣一把扣住,“就這麼擔心他?”
怎麼會不擔心?
他沒有身份,要怎麼應對警察的盤問,若是解釋不清楚來處,只怕要被當成可疑人員。
越想越心急,芮寧推開周津嗣,“這件事因我而起,人是我弄傷的。”
周津嗣抓住她雙手,深眸陰沉,“你就這麼在乎他,在乎到要幫他抵罪?”
“如果不是他,今天傷人的就是我。”
芮寧慍怒,用力掙扎。
這是周津嗣第一次在她抗拒時沒有放開她,反而更加用力地收緊。
芮寧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
“周津嗣!”她咬牙。
周津嗣怒笑,“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神秘到連名字都沒有?既然這麼厲害,他一定會有辦法逃過這一劫。”
他甚至有些幸災樂禍,“被他打傷的男人身份不低,現在還在搶救,不過無論救不救得過來,他都等著坐牢吧。”
“不可以。”
芮寧瞪大眼睛,一顆心狂跳不已。
她反手抓住周津嗣,“不可以讓他坐牢,周津嗣,你幫幫他。”
他冷笑,“我憑什麼幫他?幫他出來和我搶你?我看著有這麼大度?”
【他就是你】這句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病房門被敲響,芮寧緊急剎車,看向醫生。
醫生卻看向周津嗣,“周先生,周老先生提醒您去處理一下傷口。”
傷口,什麼傷口?
芮寧這才想起他回了一趟老宅。
“你怎麼了?”
周津嗣面無表情鬆開她起身,“沒事。”
看著他轉身往外走,芮寧也要跟著出去,卻被保鏢攔住。
芮寧急得大喊,“周津嗣,你不能限制我自由。”
周津嗣頭也沒回,吩咐服務站護士,“去給她重新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