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禾原以為周津嗣去而折返,卻看到貴婦打扮的梁婉玲趾高氣揚走到自己面前。
她眉心簇起,“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宋聽禾剛隨著周津嗣來北城的時候見過一次梁婉玲,後來因為關注芮寧,自然也聽過樑婉玲一些事蹟。
宋聽禾對她鄙夷的同時也有一些羨慕。
她不如她臉皮厚,不如她豁得出去。
當然也不如她好看。
梁婉玲雖然年歲上漲,但總體來說還是風韻猶存,保養得宜的結果就是看上去最多四十出頭。
宋聽禾雖然年輕,但從小長在山裡,面板粗糙,後來出去讀書也沒錢補救,來了北城之後才真正學會打扮,面板狀態別說比不上芮寧,其實連梁婉玲都不如。
她在容貌上很自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週津嗣。
可同時也自負,覺得芮寧有這種膚淺的母親自己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比起芮寧自己好多了,芮寧這種藝術生成績肯定不如她,也沒什麼文化內涵。
所以,宋聽禾對母女倆的態度基本一致。
又羨慕又看不起。
察覺到她對自己的戒備,梁婉玲上下打量她,心裡對周津嗣的眼光更加鄙夷。
芮寧找的那個小白臉好歹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雖然沒看見臉,但是那雙桃花眼漂亮的很。
眼前這位有什麼,有土氣,有乾癟的身材,還有枯黃的頭髮嗎?
梁婉玲鄙夷,她直接從包裡掏出支票和筆,在上面寫了一串數字,遞給她,“這些錢給你,你辭職離開北城。”
宋聽禾接過,看了眼支票上的數字,勾唇一笑,“沒想到這種橋段還能落在我身上,可惜物件似乎錯了,怎麼著也該是周夫人,而不是丈母孃。不過,五百萬?是不是有點少了?”
梁婉玲目色一沉,“胃口還不小,你在小和山當一輩子老師能賺到五百萬?”
宋聽禾靠著床頭,慢條斯理地說,“你把津嗣引開就為了和我說這個?別說五百萬,就是五千萬我也不一定會離開的,畢竟津嗣值得更多。”
“你別以為他會看得上你,你是不知道他以前愛我女兒愛得死去活來,為了她什麼事都肯做,他為你做了什麼?就算他們離婚,你以為周家會讓你進門?周津嗣會為了你離開周家嗎?”
說到這,梁婉玲表情得意,“忘了告訴你,他們沒結婚前,津嗣就為了娶芮寧要和周家脫離關係。”
“那又如何?還不是離婚了?”
宋聽禾覺得梁婉玲段位並沒有想象中的高,這種挑撥離間的話太小兒科了。
梁婉玲冷笑,“所以啊,他們這樣都能走到離婚這一步,你覺得你有什麼希望?”
宋聽禾油鹽不進,倔強的很,“我想要的自己會爭取。”
梁婉玲不得不承認,這個宋聽禾的野心很大,一點小恩小利不足以誘惑她。
可梁婉玲也不是吃素的,她那些錢也沒白花。
梁婉玲拎著愛馬仕包,走到窗前,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就像你爭取到名額出去讀書,或是你隱瞞津嗣受傷期間行蹤的那種爭取嗎?”
說完,她退後一步,挑眉欣賞她慘白的臉。
“宋小姐,有些秘密,只要有心去查,也不是查不出來。”
宋聽禾壓下驚怒,佯裝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這種小伎倆不夠在梁婉玲面前班門弄斧,她也沒時間和她耗。
“看在你身世可憐的份上我不打算趕盡殺絕,有些秘密可以被掩藏,但你最好拎清自己的位置,別妄圖周太太的身份。”
宋聽禾咬著牙硬撐,“可惜我什麼都沒做,你嚇我也沒用,你如果真查到什麼早告訴津嗣了還會留著來和我談條件嗎?”
果然小瞧她了。
那邊的人查到一些眉目,合理推測出一些內容,但因為時間久遠,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梁婉玲嚇她,一是出於試探,二是警告。
現在警告看上去好像沒什麼用,但試探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