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這些上流社會的人相處,就是費心眼子。
來找他喝酒都不是單純的喝酒,而是來套話。
江遇笑了笑,開始胡謅,“他啊,一個國外大佬的私生子,不方便出面,當法人也是我提出要當的,畢竟長面兒嘛,找老婆也好找。
至於名字,一大串英文,說實話我還真記不住,我給他取了個名字,叫23,你以後見了面也可以這麼叫他。”
邊說江遇又遞給他一杯。
周津嗣微微擰眉,還真是大人物?
怪不得查不到任何訊息。
可為什麼和他長那麼像?
這世上難道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想不通,只是又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
他酒量並不大,兩杯烈酒下肚,後勁兒已經慢慢上來,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江遇,說起來,我們認識的時間更長,你來幫我怎麼樣?”
江遇挑了挑眉,“幫你什麼?幫你在周家爭權奪利?你和你哥那點事可經常出現在財經新聞上,我怕出師未捷身先死。”
周津嗣低著頭,“我很累。”
江遇面無表情地給他遞酒,“你可以選擇不那麼累。”
退出來單幹難道不好?
23現在就混得風生水起的。
他也可以。
周津嗣搖頭。
也許喝了點酒,沒了白日裡的束縛。
他吃吃笑了下,“你懂那種從小被你母親當成工具的滋味嗎?她愛我,但她更愛我父親,所以不惜傷害我一次次換回父親,可父親知道後對我們母子倆更加厭棄。”
江遇頓了下,“這就是你十幾歲時來到長水鎮的原因?”
周津嗣沒有回答。
他只是陷在自己的情緒裡。
“我和芮寧能結婚,完全是我捨棄了自由換來的,否則,你憑什麼認為我爺爺和我媽會讓我娶一個破產,母親又當人外室的家庭?”
“我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應該承擔後果,可是和周寄山的戰爭一旦開始,就是你死我活,我母親也不會讓我停下,一旦我們母子失利,你以為他們會放過芮寧嗎?”
“我沒想到後果竟然是我和芮寧會愈走愈遠。可如果你是我,在當初面臨選擇的時候,你是選擇和母親做交易娶芮寧,還是不娶她,放她自由?”
“一個是還有一線生機,一個是看著她被她母親糟蹋嫁給老頭子?”
“說到底,是當初的我太無能。”
他一個人絮絮叨叨,不知道是說給江遇聽,還是自己聽。
想到什麼,他又嗤笑一聲,“不僅是當初的我無能,如今的我又何嘗不無能?”
捆綁太深,周氏派系牽一髮而動全身,他若敗了,支援他的那一方都沒有好果子吃。
就連他想挽回芮寧,能做的都有限。
他還有什麼資格提挽回?
她恨自己也是應該的。
喝完一杯他還要,江遇阻止,“我這邊不收留醉鬼。”
周津嗣笑了笑,跌跌撞撞站起身,從口袋裡掏出卡,遞給他,“放你這,我下次還來。”
江遇,“……”
做有錢人可真爽。
23當初也是直接把卡給他。
不得不說,無論年歲漲不漲,做人還都挺大方。
周津嗣轉身,搖搖晃晃往外走。
江遇突然出聲,“你這些話和芮寧講過嗎?”
周津嗣頓住,聲音有些縹緲,“我從不在她面前示不該示的弱。”
嘖,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該你追不回老婆。
江遇看著他走出大門,嘆了一聲,拿著卡追了出去,卻見他蹲在車旁吐了起來。
司機給他遞了一瓶水,他漱口之後人才清醒了幾分。
這時,突然一輛車停在他車旁,下來一個驕橫跋扈的女人,走到他面前。
“周津嗣,這麼多天你都不給我道歉,你還想不想娶我了?”
周津嗣吐完,整個人還是很難受,想著芮寧的態度,心裡也更加壓抑。
李妍霏見他不理自己,大小姐脾氣壓都壓不住,甩手就要一個巴掌落下去。
江遇及時現身攔住,“這位小姐,沒見他醉了嗎?和一個醉鬼講什麼道理?”
李妍霏見有人竟然攔著自己,氣得扯回手,“你誰啊?管什麼閒事?”
江遇指了指身後,“酒吧老闆,他忘了拿卡,我送過來,看到有人要打我客人,自然要幫一把,等我走了,你繼續。”
說著,他把卡塞周津嗣口袋,真的扭頭走了。
周津嗣走回後座,司機替他開車門,李妍霏直接伸手擋住不讓他上車。
“你到底還想不想和李家聯姻?就你這態度,如果不上門請罪,我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