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寧是第二天一早看到周津嗣發給她的賬號的。
評論區有一些人在問,更有些人罵他無良把票都買走,害粉絲沒得買。但看到他的票價比原先還低時,大概是出於怕漲價的心理,原先觀望的一些人都迫不及待買了票。
算是誤打誤撞。
但到底這件事她不欠他。
無論如何,這件事她不欠他了。
由於忙碌的原因,睿睿一直跟著她也不是辦法,她照顧不好他。
但這些天梁婉玲像消失了一樣,白叔也是。
芮寧思考再三,還是決定回一趟梁婉玲住處。
可一到別墅,才發現大門上貼了封條。
芮寧心裡咯噔了一下,立刻給梁婉玲打電話,梁婉玲沒接,她又給白叔打,白叔倒是接了。
芮寧有些急,“白叔,她去哪兒了?你又在哪兒?”
白叔聲音意外的冷淡,“芮寧,你媽跑了,你以後也別給我打電話了。”
芮寧愣住。
心口冒起一團火。
意外又不意外。
她閉了閉眼,牽著睿睿的手緊了緊。
睿睿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下意識貼緊她。
“她跑去哪兒了?”
白叔冷笑一聲,“誰知道呢,也許又攀上哪個有錢男人了吧。”
芮寧低頭看了一眼睿睿,“那睿睿……”
“你別和我提他。”白叔打斷她,呼吸一下子就變得急促起來,“他不是我兒子,你媽都不知道他是誰的兒子,她騙了我整整四年。所以芮寧,就這樣吧。”
沒等芮寧回答,他就掛了電話。
芮寧整個人像是被重重地打了一拳,渾身脫了力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睿睿擔心地問,“姐姐,你怎麼了?”
芮寧眼眶泛紅,看著睿睿稚嫩的小臉,不知道是同情他,還是同情自己,讓他們攤上這麼個母親。
她伸手將他抱在懷裡,“睿睿,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你以後就跟著姐姐生活好不好?”
睿睿悶悶地問,“媽媽去了哪裡?”
“國外。”
睿睿從她懷裡退出來,眼淚一下子就出來,可是他硬生生忍著,“她不回來了嗎?”
見他明明想哭,可又忍著的樣子,芮寧心痛地摸著他的臉安穩,“會回來的,她只是去環遊世界而已。”
睿睿懂事的點頭。
芮寧撫平自己的情緒,緩緩起身,牽住睿睿往外走。
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這棟別墅。
梁婉玲從她有記憶開始就是明媚的張揚的可同時又是虛榮的霸道的,這樣一個女人也許天生就註定了不平凡。
什麼兒子女兒都是她人生的絆腳石。
如此也好,走了也清淨。
可芮寧到底有些難過,為什麼別人輕易擁有的親情,愛情,在她這裡都變得如此艱難呢?
是她不配嗎?
她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回到公寓,恰好遇到周津嗣和阿藥從外面回來。
四人在一口電梯口相遇。
阿藥一看見芮寧就告狀,“美女姐姐,阿嗣哥哥騙我去打針,他好壞。”
芮寧周津嗣在幫他治療,於是即使自己心情也不好,還是笑著安慰他,“這樣病才會好。”
阿藥撇嘴,“我沒有病。”
芮寧指了指手裡的披薩盒,“我買了好吃的,就我們吃,不給他吃好不好?”
阿嗣眼睛一亮,“是披薩。好,不給阿嗣哥哥吃。”
阿藥雖然快成年了,可智力停留在了五六歲左右,如果不是那場高燒,他現在應該在上學,說不定能考上大學。
可人的命運總是這麼不可控。
就好像周津嗣,他來到六年後,被迫捲入這場是非,老天對他又何嘗公平?
周津嗣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於是趁孩子們在吃披薩的時候把她拉到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