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了看老太太,然後說,“你現在這個情況最好是上醫院治療,我這裡,只能單方面的給你吊消炎水好得慢!”
周文哀怨聲音喊著,“媽——”
馬老太對著大夫揮揮手,讓他趕緊走,不要礙眼。
大夫也不想多管閒事,於是拎著藥匣子就走了,還得去別的村子給人掛水。
心想這人打成這個樣子,身體裡面受了很重的內傷,不上醫院徹底治療。
就靠著打著消炎水恢復,萬一裡面有什麼瘀血,這人八成就活不成了。
也不知道這老太太是真的愛兒子,還是想要兒子的命。
馬老太等人走了以後,把碗端了過來裡面是雞蛋水,
“不要聽大夫胡說八道,你就是一點小傷而已,喝點雞蛋水就會養好了!咱們現在要是去醫院,沒個幾十塊錢下不來。”
“可是我覺得難受,睡不著覺都。”周文劇烈地咳嗽起來,他沒想到哥哥會下那麼重的手,差點要了他一條命。
再就是村子裡的人居然不幫著他們,大哥就那個堂而皇之打完人走了。
之前他跟寡婦好上,被媳婦撞見之後,孃家的大舅哥來了沒有揍他,而是挑明要錢。
後來媽媽拿了家底,這才跟媳婦順利地離了婚,結束了第1段婚姻。
這離了婚以後,他就想著再找個媳婦,但是像之前媳婦那樣的家事條件的,根本看不上他,所以只能加錢,才能找到好的。
然後他們就把主意打在了大哥身上,要出幾百塊就可以娶媳婦兒了。
他們娘倆都是這樣想的,但是事與願違,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還被胖揍了一頓。
馬老太看著小兒子的樣子,心裡也跟著難受,但是她手上那點錢是自己的棺材本。
如果拿到醫院去,到時候自己有事怎麼辦?
人都是自私的,上次已經幫過小兒子擦屁股。
“你再忍忍,也許過幾天就好了。”
“可是我萬一死了呢?”周文大聲說,然後又引來劇烈的咳嗽,感覺自己的肺都要咳出來了。
馬老太,“怎麼可能會死,你這麼年輕,就是需要靜養罷了,去醫院還不是輸吊瓶水。”
周文心裡特別沒底,他覺得自己傷好像越來越重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他下不了炕,就只能躺在這,看著媽媽一口一口喂他雞蛋水,心裡琢磨著,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周老太在心裡把周成罵了個底朝天,昨天真想被揭穿,也就是說短期之內不能去找人。
周柱拎著酒瓶從外面回來,只是進屋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回另一個屋子了。
現在只要出去,村子裡的人就會圍過來問,當年收了多少錢?
然後周成這些年又給了他多少錢?
他這樣的買賣穩賺不賠——
總之種種很多難聽的話,讓他只能借酒消愁。
“爸!”周文對著門口喊了一聲,沒有得到老頭子的回應,他心涼極了。
他知道爸爸喜歡大哥,因為大哥肯吃苦,基本上沒有靠家裡有了現在的一切。
但是他畢竟不是周家的血脈,父母養了他,他就理所應當回報——
周老太知道老頭買酒喝了,敢怒不敢言。
當年那個年月能餓死人,她更是一兩年沒有來例假,還以為自己生不了孩子。
所以當村長把周成抱過來的時候,她是打心眼兒地喜歡。
後來有了那筆錢,家裡的條件改善了一些,她就來例假了,在周成三歲的時候她懷孕了——
從那一刻起她就變了,畢竟誰都喜歡自己親生的孩子,怎麼可能養沒有血緣的孩子。
所以她做的這一切沒有錯,誰也別想說她!
——
陸知夏把一盤葡萄都剝好了,準備一會帶給孩子吃,發現顧凌霄今天特別沉默,就到的時候說了兩句話,剩下的時候就在那沉默。
她絕對不對勁,突然想到他父母今天到了,於是開口問他,“你接到人了嗎?”
“接到了,已經把他們安排到賓館了。”顧凌霄想坦白,但是又怕陸知夏退縮不跟他處物件了。
陸知夏把葡萄倒進塑膠袋口袋裡繫好,然後放進了布口袋裡,然後轉身來到他面前,
“你跟我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這麼沉默不語?”
“確實出事了,他們——”顧凌霄說。
陸知夏瞬間猜出了個大概,“他們是不是忌諱我離過婚,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
顧凌霄搖頭,“你離婚的事情我還沒有提,只是提了你的年紀。”
陸知夏,“然後他們就不同意了?”
心理猜測一回事,面對是另一回事。
顧凌霄,“然後小王跟我說,我父母可能是給我找了物件,我心裡估計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