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用筷子輕輕一撥,骨頭上的肉就掉下來了,軟爛入味,入口不需要怎麼嚼,可以直接嚥下去,他興奮地說,
“好久沒有吃到這麼爛糊的肉了。”
“那等下次我再搞到骨頭,再給你送過來。”
陸知夏拿起骨頭開始啃,覺得這肉燉得有點過了,不過適合老人吃,上面的肉一咬就下來了。
心裡記住爺爺的口味,保證下次能復刻出來。
顧凌霄也開始啃骨頭,實在是太對他的胃口,想矜持慢點吃。
但是架不住嘴巴快,比他們啃得快,轉眼就吃第二塊骨頭了。
白老爺子見狀說,“怎麼樣?丫頭的手藝不錯吧!男人要是娶了這樣的老婆,這輩子就等著享福吧!人活一輩子就是圖口吃。”
顧凌霄贊同的點點頭,他也是這麼認為。
白老爺子的話點到為止,轉過頭看著陸知夏,“法院什麼時候會審理離婚?”
“要看案子的排期,說是會提前兩天通知我。”
陸知夏知道光著急沒用,她現在就等著雨傘賣完,掙上一筆錢去找孩子。
顧凌霄決定明天擠點時間提前過來找杜康談談,讓他快點安排法院開庭排期。
——
正在家裡吃飯的杜康,一邊看著材料,一邊吃著大米碴子飯,連打了三個噴嚏。
簡單的鹹菜絲,看到碗裡的辣椒油也沒有了索性不吃飯了,將碗筷放到一邊。
拿起一旁的資料靠著微弱的燈光,勉強看個大概,自從當上法官之後,他身兼數職,不管什麼案子都要負責到底那種。
屋子裡除了桌椅板凳一張床,再無其他貴重東西。
想到媳婦兒離開時的話,他就不該結婚。
細想一下確實如此,他耽誤了媳婦的年華。
手裡的這份材料核實完,接下來開啟另一份材料,看到當事人是陸知夏。
醫院他們已經去跑了一趟,確時如陸知夏說的,當年的醫生和護士已經調離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調離的地區醫院,想要繼續調查就得需要人手。
法院最缺的就是人手,他們這個工作特別累,最主要的是得罪人。
每年走的人要比進來的人要多,大多數都來源於壓力。
起身站起來又給自己泡了一杯濃茶,即使困難重重他會依然堅持下去!
初心不變,方得始終!
抬頭就能看見牆上掛著他用毛筆寫的八個大字。
————
宋衛東心情不佳地回到家,想起雨傘廠那個臭老頭,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以為十拿九穩的事,結果出了披露了。
雨傘積壓著的貨被人訂走了,那老頭也不說是誰定的,那得意揚揚的樣子,他真想抽一巴掌。
話沒有跟他說幾句,然後氣沖沖地回來。
進屋看門口的鞋擺得亂七八糟,廚房孫美華在做菜,陳佳寧抱著孩子坐在沙發正聚精會神看著電視,壓根沒有過來幫忙的意思。
想到陸知夏每次都會迎接他進門,接過他手裡的包,還會給他遞上拖鞋。
會關切詢問他的工作方面,再次抬頭看陳佳寧,她咯咯地笑了起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女人似乎得到也就那麼回事了。
陳江寧感覺不對勁,抬頭一看這才發現男人回來,那難看的臉色就差寫上,我很煩這幾個大字了!
“你這是咋的了?”
“別提了,讓一個老頭氣到了,我給鋼廠訂了一批福利傘,說好的兩毛錢一把,本來前兩天我都應該去拉貨了。”他來到女人身邊坐下,順手把孩子抱到另一邊,一把摟住她的腰,不管愛不愛,既然已經得到手那就好好享用。
“後來不是跟陸知夏幹了一架,然後受傷住院,耽誤了兩天,也不知道哪個礙眼的傢伙把雨傘全都訂走了!”
“那現在怎麼辦?”陳佳寧關切地問。
“只能給廠子換福利,關鍵一時之間上哪找那麼便宜的東西來代替。”
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他恨得不行。
再就是他離婚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廠裡沒人不知道。
看他的眼神若有似無,在他走後不停地議論,他已經碰到好幾次了。
這對他的影響極度不好,但是他又無可奈何。
事實擺在那又有人證,他只能不搭理那群人,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種!
陳佳寧思索一番說,“你想從中掙點差價,那不妨搞大一點,一把雨傘能掙多少利潤?”
“此話怎講?”宋衛東立刻來了精神。
陳佳寧看著自己的指甲,上面的顏色褪色了,又該塗指甲油了,於是從沙發下面拿出盒子,找出指甲油開始動手塗,
“發起一輪投票讓他們自己選,要什麼東西,然後進一些品相差的,既滿足了大家的要求,你也能從中拿到回扣。”
“那他們收到差的東西不得鬧死?”
宋衛東覺得這個方法不行,覺得女人還是頭髮長見識短了,摟著腰的手也收了回來。
“你怎麼那麼笨呢!比方說現在的人都愛吃肉,你就進一些品質不好的肉,以次充好!他們如果不要,那就錯失了機會了,最後只能被迫接受。”
“有道理!”宋衛東開懷地笑了起來,對著女人的臉頰親了一口,“果然還是你有本事,這麼快就幫我想到補救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