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樂感覺自己的身上像是壓了萬斤重量,膝蓋跪在地上陷進泥土裡。
她連忙祭出此前師尊給的護身法寶九霄靈佩,然而琴心尊者威壓太強,玉佩只堅持了幾秒鐘就咔嚓一聲碎裂。
鐘樂吐出一口鮮血,膝蓋又往下陷了兩分。
雲隱劍宗的人完全沒有要出手的意思,看那樣子是準備看著鐘樂死在琴心尊者的手上。
只有卜讓塵頂著威壓往前靠,一向不善言辭的他為了鐘樂開口說道:“尊者,我小師妹若死在這兒,我師尊定會為她報仇。”
琴心尊者冷哼一聲:“要是她玉扶疏敢就讓她來天音門找我,此女惡毒至極,竟趁比試對我徒兒下殺手,今日本尊定要將她挫骨揚灰。”
鐘樂再度吐出一口鮮血,咬著後槽牙艱難開口:“尊者,恕弟子直言,我若死了,你徒弟也活不了,我的毒丹只有我能解。”
話音剛落,琴心尊者隨意抬手就將卜讓塵掀飛。
眼看著大師兄砸斷了一排樹,鐘樂撐在地面的雙手握成拳頭。
要變強,變強才能保護身邊的人,只有變強才能無視規則隨意出手。
琴心尊者,今天的仇她記下了,來日必報。
琴心尊者憑空一抓,卜讓塵的脖子就被她掐住,她撤走鐘樂身上的威壓,冷冷道:“替月兒解毒,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師兄。”
鐘樂趴在地上嗬嗬喘了兩口氣,那種泰山壓頂的感覺赫然消失,她出於生存本能,大口吸氣吐氣。
琴心尊者掐緊卜讓塵的脖子:“再敢耍花招,我現在就送你師兄上路,然後再殺了你。”
鐘樂不敢耽擱,拖著重傷的身體爬到聆月身旁,聆月的臉色已經發紫,再晚一步就會當場斃命。
但服下解藥後,她的臉色迅速恢復紅潤,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
“卑鄙小人。”聆月說著,猛地推開鐘樂,茫然地看向琴心尊者,“師尊?這是怎麼了?”
琴心尊者問:“月兒,你可有哪兒不適?”
聆月忙說:“徒兒沒事,方才一時大意著了道,還望師尊責罰。”
琴心尊者冷哼一聲:“是這賤人卑鄙。”
鐘樂服下一粒丹藥後,五臟六腑的痛意減輕些許,“尊者,我已經給聆月師姐解了毒,還望放了我師兄,尊者一言九鼎,應該不會言而無信吧。”
琴心尊者冷哼一聲將卜讓塵扔到她面前,鐘樂連忙餵給卜讓塵一粒丹藥,檢查他身上的傷。
大師兄傷得很重,骨頭斷了好幾根。
丹田也差點碎了,鐘樂強忍著眼淚,給他餵了很多顆丹藥。
大師兄原本是沒有這一劫的,都是因為她。
此次是她魯莽,以為誰都是守約守信之人,奈何這修真界多的是心胸狹隘之輩,而這琴心尊者就是一個。
見她擔憂,卜讓塵難得安慰人:“小師妹,我、我沒事……噗……”
鐘樂連忙打斷:“大師兄,別說話,先打坐調息。”
卜讓塵連忙屏息打坐,傷勢在丹藥的作用下在逐漸恢復。
鐘樂見卜讓塵稍微好些後,這才轉頭問聆月:“聆月師姐,是你輸了吧,你親口說的讓我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聆月的臉被憋得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洩氣般鬆了緊握的拳頭,“算你贏了,但我不服,我們以後堂堂正正比一場。”
“還是算了,聆月師姐有個輸了賭約就要人性命的師尊,鐘樂惜命。”
不等琴心尊者開口,鐘樂接著說道:“師姐,你我恩怨一筆勾銷,但今日之事我鐘樂記下了,我大師兄的傷不是白受的。”
琴心尊者毫不掩飾眸底的譏諷:“憑你?”
鐘樂深吸一口氣,嚥下今日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