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雁會意;“奴婢記下了。”
趙家好歹也是名門世家,趙氏一個官家嫡女卻要遠去隴西嫁給父親,這事兒就有蹊蹺。
還有趙氏嫁給父親後,十五年沒有回京城,也極少在隴西露臉,以至於隴西盛夫人是誰長什麼模樣,都鮮少有人知曉。
趙氏鋪墊了十五年,想要盛嫣嫣頂替自己嫡女身份,最大的原因一定是錢!
這麼推斷,父親的死,極有可能和趙氏有關!
畢竟父親不死,趙氏永遠都回不來京城,自己的身份也就不會被盛嫣嫣代替。
父親死後,盛家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燒死了許多人。
這場大火也蹊蹺。
錦初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出一身冷汗,像是撥開了一層層迷霧,盛嫣嫣為了盛家家產頂替了自己的身份,嫁給了祁予安。
祁家和三位皇子走得極近,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有人早早盯上了盛家的財富,特意設下這個局。
又能名正言順地繼承了盛家家產……
錦初皺緊了眉,不敢置信。
“錦初。”
盧氏的聲音傳入耳中,跟隨盧氏一塊來的還有幾個丫鬟,手裡捧著數十匹錦緞。
錦初回過神,看著盧氏越走越近,一臉的慈愛,和剛才那個質問她咄咄逼人的姿態截然相反。
“你受委屈了。”盧氏拉著她的手欲言又止。
錦初垂眸,一顆心涼到了極致,一想到盧氏極有可能和盛家滅門有關,她就忍不住想要將盧氏的手甩開。
咬著牙強忍著才沒有發作,低聲喊了句:“舅母。”
“舅母知道你受委屈了,是舅母忙於庶務,忽略你了,日後舅母會好好補償你的。”盧氏拉著她的手保證。
錦初抬起頭時,臉上已恢復了溫和無害,微微一笑:“多謝舅母。”
好在盧氏沒有多留,聊幾句寬慰的話後就走了,人一走,錦初拿出帕子狠狠地擦拭剛才盧氏摸過的地方,厭惡得不行。
“飛雁!”
“奴婢在。”
她招招手,低聲吩咐幾句,飛雁點頭,趁人不備時悄悄退了出去。
玉蘭閣
盛嫣嫣眼看著丫鬟將她衣裳,首飾全部收走,心都在滴血,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表姑娘……不對,是盛嫣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二等丫鬟了,每天都有活兒,不許偷懶。”一名嬤嬤板著臉,凶神惡煞地叮囑。
盛嫣嫣剛要反駁就被嬤嬤狠狠掐了一把,頓時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捱了幾頓打,立馬就老實不少。
身邊沒了人伺候,晚飯都沒得吃,還要親手洗衣裳,被褥,好不容易都洗完了,又被人潑了髒物。
嬤嬤就二話不說就朝著盛嫣嫣身上擰:“作死呢,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千金小姐呢,我呸!都是下賤胚子,還指望攀龍附鳳嫁祁世子,做夢!”
就連睡覺都是在角落,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人當頭一盆涼水澆下來。
噗!
嚇得盛嫣嫣連連尖叫,蹭得爬起來,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呸!”
潑水的小丫鬟啐了口,絲毫沒將盛嫣嫣放在眼裡。
氣的盛嫣嫣差點兒暈過去,死死咬著牙強忍著委屈,心裡默默發誓,總有一日,她會親手剝了這幾人的皮。
“你呀,省省心吧,祁世子馬上就要娶表姑娘了,哪輪得著你一個冒牌貨!”
丫鬟撇撇嘴,毫不掩飾地譏諷。
盛嫣嫣愣了愣:“你,你說什麼?”
丫鬟懶得多說一句,扭頭就走,盛嫣嫣急了,予安哥哥說過,這輩子只娶自己的,絕不可能會娶盛錦初。
一個商女,根本配不上予安哥哥。
她才配!
夜色漸濃,盛嫣嫣再也忍不住了,躡手躡腳的離了屋,摸去後院時,又恰好趕上兩個嬤嬤喝醉了酒,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