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這是懷疑在場的人故意下毒謀害父皇?”姬琛又問。
姬承庭仍舊沒有搭話,將姬琛當成了空氣。
一而再地被人忽視,姬琛拳頭下意識的攥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起來,偏此時,外頭再次傳來稟報聲。
“回殿下,雲王爺在若菡殿遇到了賢妃,竟失手將賢妃推入池子裡。”
姬琛眼皮跳了跳,抬腳就要往外走。
走到門口卻被禁衛軍給攔下,姬琛立即冷了臉,扭過頭看向了姬承庭:“皇兄,我去看看雲王爺。”
姬承庭居高臨下,一字一句:“任何人不得離開!”
“皇兄這是要將所有人困在大殿為所欲為?”姬琛的目光和姬承庭對上,神色瞬間變得晦暗不明,語氣生硬。
“放肆!”長慶怒吼:“皇上中毒,殿下代為掌局,任何人都有嫌疑是謀毒之人,二皇子如此不配合,可是心虛急著去毀證據,還是打算去通風報信?”
姬琛猛地抬起頭看向長慶。
“太子殿下的決定,豈容二皇子質疑?”長慶毫不遜色地怒斥。
殿內,無人敢反駁,更沒有人替姬琛說一句話。
從前太子在京,北梁帝經常讓太子代為掌權,文武百官都已經習慣了,何況,在場,也的確是太子掌權最合適。
姬琛不得已收回了步子,站回大殿等候。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太醫那邊遲遲沒有傳來訊息。
北梁帝中毒的訊息傳到了慈安宮,林太后也來了,著急地看向了姬承庭:“皇上怎麼樣?”
“幾位太醫正在醫治。”
林太后見狀就要往裡闖入,卻被姬承庭給攔住了:“皇祖母,父皇若是醒來,自會召見。”
“大皇兄這是連皇祖母也信不過了,連皇祖母也不能見父皇?”姬琛問。
許久不吭聲的四皇子坐不住了,瞥向姬琛:“一晚上就屬你嘰嘰歪歪沒完,這麼多人看著,大皇兄還能如何,沒有證據少亂扣帽子。”
被人反嗆,姬琛語噎,但好在還是安靜下來了。
林太后聽了宮女說的前因後果,她看向了姬承庭:“可查出什麼了?”
“暫未。”
這一查,就是整整一夜。
包括林太后在內所有人都不能離開大殿。
這可苦了一眾文武百官,跪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一晚上腿都麻了,年齡大的臣子早就堅持不住了,癱坐在地。
東宮
錦初睡醒之後,發現身邊空蕩蕩的,她也沒有氣惱,撐起身子喊來飛霜洗漱。
換上衣裳後,紅梔進門壓低聲音在錦初耳邊嘀咕幾句,一開口,嚇得錦初魂兒都快沒了。
“還,還有這事兒?”
紅梔抬起手將錦初鬢間絢麗的朱釵拔下,略略調整後,才道:“主子可以出發了。”
讓錦初填飽肚子才在前頭帶路。
彼時
蕭相府
闔府上下都在準備著出嫁事宜,蕭冉沁雖是側妃,可她是相府嫡女,又有聖旨賜婚,規格也要比普通人家強許多。
蕭夫人緊緊拉住了蕭冉沁的手叮囑:“你此次入府,太子必定心有嫌隙,不過來日方長,我相信你定能壓過盛錦初一頭。”
蕭冉沁回想起前幾日在盛國公府的低三下四,臉頰微熱,垂眸抿唇:“我本無心和她為敵。”
“傻丫頭,正室的位置只有一個,她若不讓位,你怎麼能上位?”蕭夫人伸出手替蕭冉沁整理衣裳,竊竊私語幾句,不外乎就是蕭家可以替蕭冉沁撐腰,盛錦初只是個有名無分的孤女,註定比不過她。
“莫要與人為敵,宮中還有太后給你撐腰,你多親近太后,總是自家人向著自家人。”
蕭夫人說著就紅了眼眶,看了眼窗外,大都是相府自己人,宮裡的人到現在還沒來呢。
昨夜盛錦初出嫁的場景,蕭夫人隔著大門都能聽見。
天壤之別,蕭夫人心裡不是滋味。
蕭冉沁滿懷期待的看向了窗外,隱隱期待那道身影的到來,等了許久也不見姬承庭的影子。
“今日太子納兩個側妃,未必會親自迎親。”蕭夫人慾言又止。
即便是相府嫡女,說到底還是妾室,姬承庭也可以不必親自來的,蕭冉沁已經做好這個心裡準備。
她退婚又再嫁,姬承庭心裡肯定不舒服。
沒關係,等她嫁過去再和殿下好好解釋。
“去看看雲王爺府那邊的動靜。”蕭夫人對著丫鬟吩咐。
丫鬟很快就打聽到了訊息:“回夫人,太子殿下也沒有去雲王爺府。”
聽這話,蕭夫人反而鬆了口氣,要是太子去了那邊沒來蕭家,那才難看呢。
好在一視同仁,也不算丟臉。
蕭冉沁滿懷期待地等著宮裡派人來接,等了一個時辰後,沒有任何動靜,她有些坐不住了,心裡越發忐忑起來:“母親,太子會不會悔婚?”
蕭夫人擰著眸搖頭:“他不敢!”
聖旨賜婚,太子豈敢悔婚?
“吉時已快過了,殿下為何還不來?”蕭冉沁伸長了脖子頻頻看向窗外,還是安安靜靜。
她心裡已有了不妙。
蕭夫人忽然想起蕭相昨夜參加太子娶太子妃的婚禮,至今還沒回來,忙不迭派人去打探訊息。
等了許久,來人回訊息,昨夜參加婚宴的沒有一個回來,蕭夫人聞言心裡咯噔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