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兩人回到府上,方嬤嬤看著錦初衣裳都破了,髮鬢歪了,心都提起來了:“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主子驚了馬,受點驚嚇。”飛雁道。
錦初立即讓人去請大夫,拉著飛雁進屋坐下,她離得近聞到了血腥味,猜測飛雁肯定傷勢不輕。
很快大夫來了,經過檢查,飛雁的右手骨折最為嚴重,其餘都是皮外傷,休養些日子就能痊癒。
“主子,奴婢無礙。”飛雁道。
錦初則對著方嬤嬤說:“需要什麼藥就從庫房取。”
方嬤嬤一口應下。
確定了錦初只是皮外傷後,方嬤嬤雙手合十嘴裡唸叨著阿彌陀佛,給擦破皮的地方塗抹了膏藥。
“主子,古嬤嬤在後門口求見。”小丫鬟站在廊下稟報。
錦初蹙眉。
此時飛霜急匆匆進來,將小丫鬟打發了,急切道:“皇上下旨抄了趙家,是蕭相帶人前去的。”
那古嬤嬤是趙老夫人身邊人,找自己,十有八九是來求情的。
她和趙家早就沒了關係,沒必要蹚渾水,便派人打發了古嬤嬤,喝了一碗安神湯,又問起了府上可查到了什麼?
“並無異樣。”飛霜道。
錦初這才放下心。
轟隆一聲巨響,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忽然就變得陰雲密佈,她眉眼一跳,心裡越發不安起來。
直到深夜才傳來訊息,趙老夫人一頭碰死在了柱子上,盧氏和趙嫵都被抓走了,趙家被封,任何人不許進出。
趙老夫人的屍首也被匆匆捲起落葬。
昔日門庭若市的趙家短短半年之內變成了今日的下場,多少人唏噓不已。
近幾日,蕭相就跟換了個人一樣,沒日沒夜的在北大營附近徹查,幾乎快要將皇陵翻了個底朝天。
蕭相如此動作,最不安的就是祁國公府。
“雲王爺已經不止一次的派人來問,要如何阻撓蕭相,你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別藏著掖著了。”祁國公催促。
祁予安眼神閃過心虛。
不是他不肯拿,而是無從拿起。
誰能想到蕭相後院會發生一場火災,那女子又好巧不巧的死在了大火內。
莫說人,連灰都沒了。
祁予安在心裡默默罵了一句老狐狸!
面對祁國公的詢問,祁予安明顯底氣不足:“再等等。”
“你究竟在賣什麼關子,當初蕭家一心想要攀附二皇子,是你偏要阻攔,現在可倒好,惹怒了蕭相,一狀告到了皇上那,讓大皇子直接變成了二皇子,雲王爺那邊還壓著怒呢,此事耽擱不得了!”
祁國公耐心耗盡,語氣已是極其失望。
祁予安被罵,臉色有些難看。
他咬牙,深吸口氣:“是我低估了太子。”
“太子!太子又是太子!你不是說你才是上輩子的勝利者,卻為何處處不如人?”
祁國公皺起眉頭,不明白同樣都是重生者,為何太子處處佔領先機。
“難道太子就沒有弱點?”
面對質問,祁予安也發愁,從他知曉太子和自己一樣都是重生者後,他就派人盯著太子。
想盡一切辦法尋找太子的弱點。
可太子就好像長了三頭六臂一樣。
不論怎麼設局,最終反噬的還是自己。
處處敗!
祁予安深吸口氣,娓娓道來:“皇上最忌皇子獨大,對太子也不過表面和諧,實際上極心狠,太子病死在塌,皇上也未曾多看過一眼。
二皇子的存在,皇上早就知道了,若非如此,又怎麼會任由咱們將帝王星的事順勢栽贓他人?”
將姬琛從欽天監手底下洗脫嫌疑,這也是他和太子較量中,為數不多的勝利。
祁國公卻像是抓住了漏洞:“照你的意思,二皇子是天選之人,是太子死後才出現的,為何會提前出現在京城,還和趙嫵訂下婚約?”
祁予安噎住了,他至今都不知道哪出了紕漏!
趙甄會不聲不響的跟二皇子搭上。
現在人死了,他想問都沒地方。
但二皇子的確比上輩子提前兩年出現了......
祁予安的腦海裡猛地閃現一條線索,脫口而出:“會不會和糧草有關?”
“糧草?”
“父親有沒有發現,雲王爺,勇王,怡安侯,蕭家,趙家,全都參與了那件事,這些人莫名全都被調入京城。”
將獵物一個個趕入圈子裡,再逐個擊殺。
不,不對,肯定不是這樣。
祁予安心慌的否決了這個想法。
就連祁國公也有幾分心虛,當年他也是誤打誤撞想要扶持如今的三皇子上位,才會參與糧草的事。
太子若真要追究,祁國公府也在劫難逃。
“都這個時候了,想這些也沒用,還是快想想怎麼對付太子。”
祁國公深吸口氣又道:“展家那丫頭早早定下婚約,盛錦初那個小孤女狡猾得很,根本近不了身,此事再辦砸了,二皇子那邊怎麼交代?”
越是怕什麼來什麼,蕭相再一次入宮。
馬車特意從祁國公府門前經過,大搖大擺的朝皇宮方向駛去。
一路暢通無阻。
蕭相和祁國公府明裡暗裡的爭鬥,鬧得沸沸揚揚。
倒是很少有人再提及蕭冉沁被拒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