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陸大人被停職,暫由刑部於大人代了京兆尹一職,否則今日的事肯定要牽連陸大人。”飛雁道。
這話錦初認可。
陸恆因被盛家的案子牽連,被罰禁足三月,盛家雖被證明了清白,可北梁帝並未下旨讓陸恆恢復官職。
“這個於大人是什麼來路?”錦初問。
陸恆對她有恩,若能回報,她必定全力以赴。
飛雁道:“奴婢只知此人和已逝的趙甄是同門師兄,關係極好,於大人的長女定的就是盧氏嫡長子。”
錦初瞭然一笑,趙家的支柱趙甄倒下了,將大部分希望全寄託在了趙嫵身上,就指著她將來入東宮爭寵翻身呢。
現在可倒好,趙嫵被婚約纏住了,能不能進東宮還兩說呢,趙家現在還在守孝,於姑娘一時半會也嫁不進去。
這門婚事同樣岌岌可危。
“兩人自小青梅竹馬,感情極好,勇王回京之初趙甄之所以能入宮狀告盛家,就是這位於大人從中牽線。”
錦初長眉挑起,面露詫然。
也終於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官官相護。
“派人去衙門口盯著點,別讓人傷了這位墨公子,說不定,靠著他,陸大人很快就能官復原職了。”錦初朝著飛雁招了招手,低語幾句,聽得飛雁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主子,這,這不妥吧?”
錦初不以為然:“有些銀子就要花在刀刃上,京兆尹這個位置至關重要,馬虎不得。”
有熟人上任,總好過陌生人。
飛雁忙不迭地點點頭。
等訊息的空隙,錦初將自己關在了書房看這些日子的賬本,在齊肖的幫助下,遷入京都的盛家鋪子已經有條不紊地順利週轉,有明有暗。
不知不覺,已是傍晚。
方嬤嬤送來了燈盞,心疼道:“主子,您別累壞了眼睛。”
錦初揉了揉泛酸的手腕,轉頭看了眼窗外,問到:“飛雁回來了嗎?”
“還未。”
“府衙那邊可有什麼訊息?”
方嬤嬤搖頭。
用過晚膳後,在長廊下踱步,才等來了飛雁帶回了府衙訊息:“主子猜測不錯,於大人果然是否認了墨公子的婚事筆跡,將墨公子給關起來了,審問結束後,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放出於家和趙家有親事的訊息,不出一夜,必定擴散。”
此事若成了,於家就要避嫌,不能再插手這件事。
飛雁又道:“奴婢派了人盯在了於家和趙家,趙大姑娘今兒下午得到婚約的訊息後,氣得當場暈厥,醒來後打扮成丫鬟模樣去了趟於家,呆了兩個時辰,一塊去的還有趙霖。”
趙霖,趙甄嫡長子,也是那位和於家有婚約的趙家大公子,讓趙霖出面,十有八九就是用美男計求於家姑娘幫忙勸說。
趙霖和趙嫵的所作所為,錦初並不擔心,於家也一定會有自己的考量,才決定幫不幫。
轉眼間又過了兩日,正午陽光明媚,樹枝上知了叫個不停,錦初倚在窗戶下聽得入神。
“瞧什麼呢,這麼入神?”
不知何時展萬凌來了,伸出五根蔥白似的指尖在她面前晃悠,大半個身子趴在了窗戶上:“難得天氣這麼好,不出去走走?”
“展姐姐!”錦初驚喜萬分。
展萬凌努努嘴:“秦姐姐定下婚約後,秦家人看管得緊,輕易不能出來了,父親這些日子不在府上,我一個人悶得很。”
錦初親熱地拉著展萬凌:“盛國公府隨時都歡迎你來!”
兩人閒聊幾句,大部分都是展萬凌喋喋不休地說,錦初笑眯眯聽著,方嬤嬤看兩人相談甚歡,準備了茶果點心。
“你那位好表姐怕是嫁不成太子咯,皇上已經撤回賜婚旨意了,我聽說,趙嫵眼睛都快哭瞎了。”展萬凌斜靠在榻上,一隻手枕在了後勁處,神秘兮兮地看向了錦初:“你可知趙嫵因何緣故被賜婚給太子的?”
錦初揚眉,她怎麼會不知道呢,是因為趙甄替皇族背了陷害盛家的罪,轉移了皇族壓根就沒給撥糧草的事,皇族給趙家的補償。
她故作好奇地盯著展萬凌:“因何緣故?”
展萬凌撇撇嘴:“一部分是趙甄死了,皇家給的補償,更多的還是趙嫵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