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頭也不回道:“是按照母親的意思辦的,興許嫁妝還在來的路上,怪就怪母親太心急了,把婚事定得這麼近。”
“你!”趙氏語噎,拿錦初沒轍。
又不死心地親自在院子裡翻找,確實沒什麼值錢東西,她又問:“那一百萬兩銀票呢?”
“都在隴西。”
“你是故意不帶來的!”趙氏咬牙切齒,這孽障,把她氣得不輕。
這話半真半假,嫁妝的確是在隴西還沒運過來,但銀票被她存起來了,早就提防著趙氏呢。
氣歸氣,趙氏冷靜下來又哄著說:“錦初,就當是為了母親的養育之恩,你受點委屈。”
養育?
錦初掀開眼皮,似笑非笑地盯著趙氏:“母親別急,算算日子應該來得及。”
趙氏也不好對錦初如何,逼急了,什麼都拿不到,和顏悅色說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姑娘。”飛雁氣得剛才差點兒就動手了。
錦初按住了飛雁,問:“陸府可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飛雁道:“奴婢打聽過了,那兩人被埋了,祁國公並未追究。”
聽到這,錦初懸著的心鬆了,幸好沒有連累陸大人,她看向了飛雁:“趙家,國公府,都是趙嫣嫣的靠山,隱藏在最後的靠山還沒露臉,我們孤掌難鳴。”
“姑娘?”
“太子成年後出宮另立府邸,自從戰勝歸來就在府邸極少露臉,太子年紀不小,眼下正在選妃,飛雁,你覺得我若選妃,能有幾分勝算?”
飛雁愣住了。
錦初深感無奈,來了趙家,什麼都沒查出來,好不容易獲得趙老夫人的憐惜,以為是個靠山。
結果什麼只是人家興致來了,隨手打發的物件罷了。
她像只浮萍在湖面漂泊,一不小心就要被吸入湖底,無力掙扎。
是她沒用。
錦初攥緊了那枚玄黃玉佩,中間雕刻著湛字,遞給了飛雁:“將此物送去太子府。”
飛雁握住玉佩,咬唇問:“姑娘真的想好了?”
錦初點頭:“我一人之力太過單薄。”
他既是太子,手握兵權,更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應該能順利些吧?
“奴婢這就去。”
眼看著飛雁的身影越走越遠,錦初吸了吸鼻子,她心中無比酸澀。
不知等了多久。
終於看見了飛雁回來,手裡仍握著那枚玉佩,遞給了錦初。
“事兒沒成?”錦初忐忑。
飛雁瑤頭:“奴婢見著了殿下,殿下只說了九個字,放手去做,孤護你周全。”
錦初眼眸亮了。
飛雁清楚的記得掏出玉佩後,太子府的人恭敬地將她引入內堂,沒多久太子就來了。
一襲墨色湛袍,那張容顏極俊朗,周身散發著矜貴優雅氣息,還未等她開口,便說了這九個字。
“奴婢什麼都沒說,殿下便知曉來意。”
錦初握緊了玉佩,心底裡安定不少。
“殿下還說趙嫣嫣並非皇室之女,不過是混淆的血脈,真要撕破臉,皇家不會撐腰。”
錦初錯愕,太子連這事兒都知曉?
冷靜下來她後知後覺道:“趙嫣嫣不是皇室之女,這麼說,祁夫人,盧氏,還有舅舅被查,就不是趙嫣嫣背後之人出手的?”
是有人帶錯了節奏,誤打誤撞認為是趙嫣嫣的生父出手的。
那這些事究竟是誰在背後出手?
連續幾日的陰霾被一掃而空,瞬間豁然開朗起來,是趙家誤會了,祁國公府也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