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好孰壞,一眼便知。
官毓沁被懟的無話可說,只能咬緊牙關,面子上裝大度不計較,可誰知道下一秒景晏帝卻是怒火中燒,眸光犀利的看向了官毓沁:“既然雲燕公主沒什麼話要說,那朕,想問問雲燕公主,為何來了南牧率先去找北梁長公主挑釁?在長公主府上大放厥詞,究竟是何目的?”
很顯然,景晏帝並不想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官毓沁。
官毓沁蹙眉。
雲燕使臣立即說:“皇上,這可能是個誤會,女孩子家哪有什麼恩恩怨怨,拌幾句嘴而已,既然公主已經不追究了,還請皇上也寬容些吧。”
來之前,雲燕使臣已經多少打聽了些,雖不知具體,但知北梁長公主身份尊貴,又和景晏帝自小有情分在。
真要較真,雲燕絕對討不到好處。
“雲燕使臣是在說我們皇上斤斤計較,連女兒家的私事都要揪著不放?”金鱗譏笑:“你們雲燕惹禍了,扭頭就不肯認賬了,可別忘了,告狀的也不止你一家。”
雲燕使臣一愣。
就連官毓沁也不敢相信樂晏長公主會來告狀,她梗著脖子:“人呢?”
“今日雲燕公主的馬車停靠在了長公主府門前,我也不好不見,誰知雲燕公主卻要和我共侍一夫,還說什麼本公主和皇上之前的情分不簡單,幾次挑釁,詆譭,本公主這才沒忍住脾氣,賞了一巴掌。”
樂晏一襲錦衣漫步而來,對比官毓沁的狼狽,她就顯得高貴多了,白皙如玉的臉龐畫著精緻妝容。
“本公主清清白白的名聲,可不是讓你來汙衊的!”樂晏看向了官毓沁:
“不知雲燕公主可還有什麼補充的?”
官毓沁沒想到她居然還來了,堂而皇之的把事情說出來,一時羞愧萬分,垂頭:“我只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樂晏嗤笑:“同是女兒家,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用女兒家的名聲說笑,若是遇到臉皮薄的,極有可能因為你這一句話就羞憤自盡了,揹負人命,雲燕公主可承擔的起?”
“長公主嚴重了。”官毓沁臉色訕訕,不想繼續得罪景晏帝,這個啞巴虧也只能忍受。
樂晏收回視線看向了景晏帝,眸子裡染上幾分紅痕委屈:“聽聞雲燕公主也是來和親的?”
“怎會!”景晏帝第一時間否認了此事:“朕從未有意和親雲燕,今後也不會。”
這句話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官毓沁的臉上,羞臊的對方恨不得原地消失。
竟直接被嫌棄了。
“皇上,雲燕也是有意要和南牧同盟的。”
雲燕使臣迫不及待的解釋,卻被景晏帝擺擺手拒絕了:“可朕無意要和雲燕同盟,時候不早了,雲燕使臣還是帶著公主儘快離開南牧的地盤。”
剛才是打臉,現在就是驅逐了,將官毓沁的臉面狠狠的碾在地上踐踏,不留半分情面。
“你,你在攆我?”官毓沁不敢置信,往前走幾步:“皇上難道不記得我了麼,幾年前在戰場上,我還曾與你交鋒過,我這次去北梁和親,就是奔著你而來。”
官毓沁來的時候就想過了,要助景晏帝成事,誰能想到前腳剛抵達北梁,景晏帝后腳就回了東原。
沒多久,又攻打了大慶,成了南牧國太子。
所以在北梁,她遲遲不肯和親,寧可得罪了曦帝,就是為了還有機會能來和親南牧。
結果,又被樂晏長公主搶先一步,奪走了皇后之位。
帶著極大的不甘心,官毓沁還是來了南牧。
景晏帝厭惡的看向官毓沁:“送客!”
“皇上!”官毓沁急了:“我不過是拌嘴幾句,又沒造成什麼傷害,為何寧可得罪了雲燕,也不肯納我入宮?”
此話一出也有不少人開始勸說景晏帝:“皇上,雲燕公主已經認錯了,不如您大度些,既往不咎。”
“是啊皇上,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咱們現在正是用人之際。”
幾個大臣動搖了,娶一個和親公主,最多是個嬪妃就能拉攏雲燕國,何樂不為呢?
見有人幫自己說話,官毓沁狠狠的鬆了口氣,眉梢挑起弧度,隱約還有幾分挑釁。
樂晏抿唇不語。
“雲燕未必是來和親,倒像是來攪合事的,曦帝早已經派人來告知朕,雲燕在北梁和親時,也曾說過,要一塊攻打南牧,瓜分南牧,只是曦帝未曾同意,幾次獻身不成功,被攆出來了,轉頭又來找朕!”
景晏帝臉色陰沉如水:“怎麼,南牧就這麼好欺騙,任由你耍的團團轉?”
此話一出剛才還幫著官毓沁說話的人,立馬就不吭聲了。
官毓沁急了:“汙衊!我何曾獻身……皇上,這定是謠言,一定是北梁皇帝為了扶持北梁長公主故意散播的謠言,萬萬不可信!”
景晏帝耐心耗盡:“還愣著做什麼,攆出去,明兒天亮之前若是還在南牧地盤,就地處決!”
就地處決四個字帶著森森殺氣。
令人望而生畏。
同時,官毓沁也是真的從景晏帝臉上看見了冷漠殺氣,根本不是說說而已。
“從此地離開最快也要一天一夜。”雲燕使臣暗暗著急,顧不得許多,只好拉扯著官毓沁快速離開。
生怕晚了一步就要被扣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