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奇睜大眼:“北梁從未有過這種漂亮景色。”
“各有各的美,日後慢慢摸索。”景晏帝為了抽空陪她,日夜兼程地將幾日的奏摺壓縮處理完,這一刻,他覺得值了。
又升起了小火堆,烤著吃食,香味撲鼻而來,景晏帝熟練地翻烤,樂晏忽然問:“小叔,雲燕公主回去之後會不會告狀?”
“不礙事,我本就沒把雲燕放在眼裡,雲燕國君幾次言而無信,不值得同盟。”
景晏帝將烤好的肉串納涼之後遞給了過去:“我答應過朝曦,會護著你,我也知你不是個挑事的人,能動手打她,絕對是她之過,你生來尊貴,又千里迢迢遠離家鄉,我怎捨得讓你受委屈?”
若不是時機不對,他都想一劍活刮官毓沁。
這筆賬還沒完。
樂晏這才鬆了口氣。
吃飽喝足月上中梢,吹起一絲絲涼風,景晏帝將披風搭在她身上:“天冷了,咱們回去吧。”
將人送到長公主府,景晏帝才離開。
折返回馬車,金鱗立即道:“姬虞南還不肯罷休,派人去追雲燕公主,不過被屬下一箭射穿了腿,從馬背上摔下來,剛才侍衛才將人抬回院,太上皇已經知曉了,派了太醫過去看。”
景晏帝揚眉,他讓人一路跟著官毓沁,也是想看看有沒有心存不軌之人,卻沒想到這人竟是姬虞南。
而且姬虞南還是從他眼皮底下逃出去。
這事兒,姬南牧功勞最大。
有些人一日不除,終是個危害。
馬車在宮門口被攔截,是姬南牧身邊的侍衛:“皇上,太上皇請您即刻去一趟。”
“帶路!”
寬敞的院子外停靠著一輛馬車,院子門口還有不少侍衛守著,見他來,紛紛行禮。
進了門便看見了院子裡坐著姬南牧,對方見他來,瞥了眼:“是你做的?”
“他為何要去找雲燕公主?意欲何為?”景晏帝反問。
姬南牧深吸口氣:“他不適合留在南牧,再待下去會沒命的。”
“天下之大,唯有南牧能容得下他,太上皇,姬虞南這輩子都要待在朕的眼皮底下,否則,朕寧可錯殺。”
姬南牧猛地拍桌:“你這是在威脅我?”
沒有理會。
站在月光下,景晏帝臉上映襯著堅決,偶爾聽見裡面傳來的陣陣慘叫,那一箭位置很巧妙。
射斷了大腿骨,恰好箭尖又抹了毒,毒性蔓延,若要保命就只能一點點剔除腐爛。
生肉被刮破,速度必須要快,否則毒性會繼續蔓延,一直到五臟六腑,再到七竅流血斷了氣才算作罷。
“你究竟想如何?”姬南牧怒問。
“他們安安分分,太上皇留在宮裡休養,不危及江山社稷,朕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前提是所有人都在朕的眼皮底下。”
景晏帝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瓶子,面上少了幾分銳氣:“又是三個月,解藥在此,太上皇記得服用。”
看見解藥,姬南牧又像是沒了脾氣,卻依舊陰陽怪氣地說:“人都是有軟肋的,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你怎能確定她會一輩子安然無恙,何必四處樹敵?”
這話是在威脅景晏帝。
可惜,景晏帝嗤笑:“既敢讓她來,自然是做足了準備,太上皇若要試一試,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說罷,景晏帝拂袖離開。
姬南牧攥住了瓶子陷入了沉思,又聽一道慘叫,不得已站起身進去探望,姬鬱南趴在榻上,一條腿早就血肉模糊,臉上是痛不欲生的表情,看見了姬南牧來,哭喊著:“父王,救救兒臣,兒臣還不想死啊。”
話音剛落四周驚現殺氣,瀰漫在整個院子上空,肅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慄,姬南牧臉色微變。
下一瞬,院子裡傳來了打鬥。
刀光劍影
殺氣騰騰
無數黑衣蒙面人闖入院子,和侍衛一塊廝殺,血腥沖天,火焰剛剛照亮便被人射滅。
“護駕!護駕!”
侍衛揚聲。
聽見打鬥聲的姬虞南臉色都變了:“父王,院子裡可是來了刺客?”
姬南牧眉心緊皺,望著從四面八方趕來的黑衣人,個個手握長劍,身形利索,絕非等閒之輩。
“快去找援兵!”姬南牧吩咐。
“太上皇,院子都被圍住了,咱們人數不夠……”
話未落,不知從哪躥出來的一支箭,直衝心口,穿膛而過立即斃命。
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將四周包圍,侍衛根本就不是對手,僅剩的十幾個人將姬南牧團團圍住:“太上皇,屬下拼死也要護送您出去!”
姬南牧陰沉著眸,忽然想起了景晏帝臨走前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他勃然大怒:“他怎麼敢的!”
“來人吶,快抓刺客!”
“是雲燕刺客折返回來了。”
院子外敲鑼打鼓,喧鬧聲一片。
這一幕似曾相識,姬南牧甚至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