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遞來一杯茶。
霍沉舟皺眉。
“爺爺……”
“無妨。”
蔡明薇接過茶盞，紫眸直視老爺子。
“略通皮毛。不如我先給爺爺算一卦？”
不等回應，她已從手包取出三枚古銅錢，在茶案上連擲六次。
每擲一次，她眉頭就皺緊一分。
“坎為水，艮為山……”
她突然抬頭。
“老爺子最近是否夜不能寐，常做噩夢？且每逢子時，必有心悸之感？”
老爺子執壺的手猛地一顫，茶水濺出。
“你怎麼知道？”
蔡明薇不答，起身徑直走向那尊貔貅。
“問題出在這裡。這根本不是招財貔貅，而是被人下了咒的邪物！”
她咬破指尖，在貔貅額頭畫下一道血符。
剎那間，屋內陰風驟起，貔貅竟發出刺耳的嘶鳴！
“破！”
蔡明薇一聲清喝，貔貅“咔嚓”裂成兩半，一團黑霧從中竄出。
她迅速抽出一張黃符凌空一貼，黑霧發出慘叫，消散無蹤。
室內恢復平靜，老爺子驚愕地看著一地青銅碎片。
“這……這是……”
“有人要害您。”
蔡明薇擦去額角細汗。
“貔貅裡封著怨靈，長期吸取您的陽氣。不出三月，您就會……”
“會怎樣？”霍沉舟臉色陰沉。
“暴斃。”她輕聲道。
老爺子猛地站起，又因眩暈扶住茶几。
霍沉舟一個箭步上前攙住他。
“誰送的這東西？”
“上個月……”老爺子聲音發顫，“行野說是從拍賣會淘來的……”
霍沉舟眼中寒光乍現。
蔡明薇卻注意到老爺子眉間陰氣已散，反而浮現出一層功德金光，這是大善之人才有的面相。
“爺爺年輕時救過不少人吧？”她忽然問。
老爺子一怔。
“抗戰時……確實救過幾個村子的百姓。”
蔡明薇笑了。
“所以您命不該絕。那怨靈本來昨晚就該得手，是您的功德護住了心脈。”
她說著又從包裡掏出一枚白玉平安扣。
“這個給您戴著，可保……”
話未說完，老爺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老淚縱橫。
“好孩子！沉舟這小子總算眼光不錯！”
蔡明薇呆住了。
小說裡嚴厲的老爺子，此刻正像個孩子似的抹眼淚。
“爺爺……”霍沉舟無奈。
“別叫我！”
老爺子瞪他。
“這麼厲害的孫媳婦，怎麼不早點帶回來？”
轉頭又對蔡明薇和顏悅色。
“丫頭，你會看風水是吧？幫爺爺看看祠堂那邊……”
霍沉舟扶額。
“爺爺，明薇不懂經商……”
“經商有什麼好懂的！”
老爺子不屑地擺手。
“咱家缺會做生意的人嗎？缺的就是這種真本事！”
蔡明薇忍俊不禁。
看來原小說劇情已經完全跑偏了。
祠堂位於宅院最深處，是座三進的老式建築。
蔡明薇仔細檢視了樑柱結構和排水系統，甚至還讓管家拿來老宅的平面圖。
“西牆的排水管可能堵塞了。”
她指著圖紙上一處。
“雨天積水滲入地基，木材膨脹就會發出聲響。”
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
“有道理。比那些只會說'拆了重建'的專家強多了。”
離開老宅時已近九點。
“剛剛臨走前，爺爺問我什麼時候把你娶回家，你……”
話沒說完，霍沉舟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林銳打來的。
“老大，剛剛接到報案，說家裡人去了藍海樹林後就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