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適推了推眼鏡，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謝謝霍總。”
“會議是假的吧？”霍沉舟抬眸看他。
齊寧適點頭。
“是，我剛剛在監控裡看到蔡小姐的舉動，就臨時編了個藉口。”
霍沉舟嗤笑一聲。
“做得不錯，算你機靈！”
齊寧適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霍總，您真的……沒被催眠？”
霍沉舟眼神一冷，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語氣低沉。
“你覺得呢？”
齊寧適立刻正色。
“昨天您跟我說的時候我還有些懷疑，但現在我確信您從始至終都很清醒。”
霍沉舟唇角微勾，眼底卻毫無笑意。
“蔡依依和那個醫生以為他們成功了，可惜……”
他緩緩攤開左手掌心，上面刻著深深淺淺的“MW”血痕，有些已經結痂，有些是新劃的。
齊寧適瞳孔一縮，瞬間明白了什麼。
“您一直在用疼痛保持清醒？”
霍沉舟收回手，語氣平靜。
“催眠術對我沒用，但演戲要演全套。”
齊寧深吸一口氣，低聲問：“那接下來怎麼辦？蔡小姐明顯是想借機控制您。”
霍沉舟冷笑。
“不急，讓她繼續做夢。”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眼神冰冷而銳利。
“她以為她贏了，可惜……遊戲才剛剛開始。”
另一邊，蔡依依踩著高跟鞋走進一家偏僻的私人診所。
她從包裡掏出一張支票，啪地拍在桌上。
“這是尾款，拿著錢，立刻消失。”
醫生瞥了眼支票上的數字，輕笑一聲。
“蔡小姐，霍沉舟可是塊難啃的骨頭，我費了不少功夫才讓他‘聽話’，這點錢……恐怕不夠。”
蔡依依眼神一冷。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霍沉舟的意志力比我想象的強得多，催眠他，我可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蔡依依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你到底想要多少？”
醫生低笑一聲，伸手比了個數字。
“再加五百萬。”
“你瘋了？！”
蔡依依猛地拍桌。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蔡小姐，你可以不給。”
醫生聳聳肩。
“但你說……如果霍沉舟突然‘清醒’過來，想起自己是怎麼被催眠的，他會先找誰算賬呢？”
蔡依依臉色驟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醫生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繼續慢悠悠地說道：“更何況，我手裡可不只有催眠的證據……”
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支錄音筆，輕輕按下播放鍵。
【我要他徹底忘記蔡明薇那個賤人，只記得我！】
蔡依依瞳孔驟縮，死死盯著錄音筆，臉色煞白。
醫生笑容加深。
“蔡小姐，現在……你覺得五百萬還多嗎？”
蔡依依胸口劇烈起伏，半晌，她咬牙道：“好，我給。”
醫生滿意地點頭，伸手去拿支票，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將碰到紙張的瞬間——
“不過……”
他突然抬頭，眼神陡然變得陰冷。
“我要現金。”
蔡依依一愣。
“什麼？”
“五百萬現金，明天晚上之前送到我手裡，否則……”
他晃了晃錄音筆，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這段錄音，就會出現在霍沉舟的郵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