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別擔心,我和爸沒那麼脆弱。她犯了罪,就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霍沉舟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伯父,大舅哥,你們做得對。有些人,不值得心軟。”
陸遠山點點頭,隨即看向蔡明薇,眼中滿是慈愛。
“明薇,爸只希望你能平安快樂,其他的都不重要。”
蔡明薇眼眶微熱,輕輕點頭。
“嗯,我會的。”
霍沉舟握緊她的手,唇角微揚。
“伯父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陸遠山終於露出一絲真心的笑容。
“好,好。”
一週後,京城中級人民法院第三刑事審判庭。
莊嚴肅穆的法庭內座無虛席,媒體記者們擠滿了旁聽席最後幾排,快門聲此起彼伏。
蔡明薇,霍沉舟,陸遠山與陸景琛坐在旁聽席上。
“全體起立!”
隨著法警洪亮的聲音,審判長身著法袍步入法庭。
“帶被告人。”
側門開啟,兩名女法警押著陸景颯走入被告席。
她穿著樸素的灰色囚服,手腕上的銬鏈隨著步伐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曾經精緻的妝容不再,蒼白的面容上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被告人陸景颯,檢察院指控你於2023年7月15日在城南廢車場故意殺害被害人王大勇,作案手段極其殘忍。你是否認罪?”
審判長威嚴的聲音迴盪在法庭。
陸景颯突然抬頭,囚服領口露出鎖骨處猙獰的疤痕。
“我是自衛。”
她的聲音嘶啞卻清晰。
“小時候,那個畜生打斷過我三根肋骨,用菸頭燙過我七次,最後一次他威脅要殺了我。”
旁聽席上一片譁然。
檢察官立即起身反對。
“審判長,被告人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發表煽動性言論!”
“請法警出示物證07號。”
審判長示意。
投影儀亮起,法醫拍攝的死者照片投映在法庭牆壁上。
王大勇指甲縫裡的面板組織特寫,與陸景颯手腕傷痕完全吻合。
“根據法醫鑑定,被害人死前曾與被告人激烈搏鬥。”
檢察官推了推眼鏡。
“但致命傷是頸部勒痕,這顯然超出了自衛必要限度。”
陸景颯突然解開囚服最上方的紐扣,露出更多疤痕。
旁聽席上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是他拿皮帶抽的。”
她指著肩胛骨處一道蜈蚣狀的舊傷。
“那年我五歲,因為弄丟了他賭贏的五十塊錢。”
蔡明薇不自覺地攥緊霍沉舟的手。
那些疤痕比她想象的更觸目驚心,縱橫交錯像一張醜陋的網。
“反對!”
檢察官再次起身。
“被告人在利用傷痕博取同情!”
“審判長,”
陸景颯的辯護律師突然開口。
“我方申請出示新證據,2001年西城區派出所的出警記錄。”
檔案被投影放大,泛黃的記錄單上清晰寫著。
“報案人張桂芳稱鄰居王大勇長期虐待女兒王小丫……女孩左臂骨折,全身多處淤青。”
“這份被塵封二十二年的記錄證明,我的當事人從五歲起就生活在暴力陰影下。”
律師聲音沉重。
“而案發當天,被害人威脅要曝光她冒名頂替陸家千金的事,並索要五十萬封口費。”
法庭再次騷動。
陸景颯還想說什麼,卻突然發不出聲音,像被無形的手掐住喉嚨。
蔡明薇瞳孔驟縮,她看到陸景颯背後浮現出一道模糊的黑影,形狀像極了王大勇臃腫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