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時，朝陽剛剛升起。
霍沉舟將外套披在蔡明薇肩上，突然單膝跪地。
“沉舟？”蔡明薇愣住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裡面是一枚造型古樸的金戒指，陸家祖傳的天師信物。
“你爸剛才給我的。”
霍沉舟難得露出緊張的表情。
“說陸家傳統，天師成婚前要把信物交給……”
“交給什麼？”
蔡明薇心跳加速。
“交給能保護她的人。”
霍沉舟深吸一口氣。
“蔡明薇，你願意嫁給我嗎？不是豪門千金和霍總的聯姻，而是天師和她的護法，生生世世的那種。”
蔡明薇眼眶發熱，伸手扶他起來。
“戒指我收下了。”
她狡黠地眨眨眼。
“不過婚禮要等陸景颯的案子結束再說。”
霍沉舟剛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就踮腳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但領證可以明天就去。”
結果兩人因為救陸景颯，累了一夜，睡過頭了。
兩人趕到民政局時已近正午。
盛夏的陽光曬得柏油路發燙，霍沉舟剛停好車，蔡明薇就提著裙襬往大廳跑。
“慢點！”
他三兩步追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摔著了怎麼辦？”
大廳裡烏泱泱全是人。
取號機旁貼著張告示：今日預約已滿，現場號發放至第99對。
“99……”
蔡明薇盯著電子屏上鮮紅的‘已滿’二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歡呼。
最後一對新人正捧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自拍。
霍沉舟臉色瞬間黑如鍋底。他摸出手機撥號。
“寧適，聯絡民政局厲局……”
“別！”
蔡明薇趕緊按住他，哭笑不得。
“哪有領證還走關係的？”
霍沉舟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了捏眉心。
“娶妻路漫漫啊。”
當晚，蔡明薇如約開啟了直播。
鏡頭前的她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髮絲隨意地挽在耳後。
“大家晚上好，老規矩，抽取三位網友連線，算一次2500元，不準不要錢!”
彈幕立刻沸騰起來：
【薇姐終於又開播了!】
【失蹤人口迴歸!】
【薇姐和霍總領證了沒？之前說回國就領證的!】
“謝謝大家關心!發生了一些事，還沒領證!”
她邊說邊隨手點開第一個連線申請。
螢幕一分為二，出現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女孩，背景像是在大學宿舍。
“薇姐好！我是'星星不眨眼'，最近遇到件怪事……”
女孩推了推眼鏡，聲音有些發抖。
“我們宿舍的鏡子，每到凌晨三點就會自動裂開，已經換了三面了……”
蔡明薇眉頭微蹙。
“是不是鏡子的問題？”
“不是！”
女孩瘋狂搖頭。
“我們試過不同材質的鏡子，甚至把鏡子拿到其他宿舍都沒事，但只要在我們寢室……”
突然，女孩身後的衣櫃門無聲地滑開了一條縫。
蔡明薇眼神一凜，看到一隻蒼白的手正緩緩從衣櫃裡伸出來。
“小心身後！”她厲聲喝道。
霍沉舟原本坐在鏡頭外處理檔案，聞言立刻起身，兩步跨到蔡明薇身後，目光銳利地盯著螢幕。
女孩嚇得一哆嗦，還沒來得及回頭，那隻手已經猛地拽住了她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