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咬著唇道:“小姐,我……”
她支支吾吾半晌最後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見狀,姜蘭君嘆了聲息:“做這件事的林姨娘是想要害我,所以回府後我要先在父親面前同她算賬,但你不同。玉露,你是我院子裡的人,是我最信任的貼身丫鬟。”
“把你留到最後,是因為我想給一個主動承認的機會。”
“可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聞言,玉露猛地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她:“小姐……”
姜蘭君神色冷淡,唇角嘲諷地彎了彎:“她們認為我剛回府什麼都不瞭解,所以把我院子塞的都是眼線,想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中,可這些我都知道。”
“而所有的丫鬟裡,只有你不同。”
能在她剛立過威的前提下,在所有丫鬟裡爭著出頭足見她膽氣挺大。
這幾日下來玉露也算是把吉蘭院打理得井井有條。
從一開始姜蘭君就不打算放走她。
她垂眸,定定地看著玉露,淡聲道:“玉露,我是真心把你當自己人看的,這些天我相信你也看得出來,所以才會為我再換一次畫。”
“做人妾室當真有那麼好,能讓你豁出命去為她們做事?”
玉露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跪著爬過去,伸手抓住姜蘭君的裙襬,紅著眼睛一個勁地搖頭道:“小姐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家人都在林姨娘手上,我沒辦法不照做。”
“姨娘說要抬我做少爺的通房,我、我也只是想往上爬,不想被人欺負而已。”
可真的事到臨頭了她又於心不忍,不想看著小姐出事。
畫蛇添足的下場就是自己暴露。
姜蘭君彎下身子,拿出手帕為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放緩了嗓音道:
“傻丫頭,不想被人欺負的辦法有很多,做通房是最蠢的法子了。”
只不過是從丫鬟間的鬥爭變成了妾室之間的罷了。
而且江文樺還沒娶妻,一旦新婦入門,那她這個通房丫鬟的存在就會變得很是尷尬,若新婦是個性子和善的便罷了,若是不好相處,等待她的只會是望不到頭的磋磨。
凡事都不能心存僥倖,你怎麼知道會是特殊的那個呢?
姜蘭君輕聲道:“你既是林姨娘院子裡的,那你應該很清楚其他姨娘的下場的吧?”
曹千曾經提過府中的通房很多,但冒尖的卻很少。
往往過不了多久就會失寵或是遭遇意外,從始至終能安安穩穩剩下孩子的除了白姨娘,就只有楊姨娘,但她卻曾是林姨娘的丫鬟。
玉露瞳孔慢慢放大,眼裡流露出害怕。
姜蘭君微不可見地翹了下唇,她笑著用手摸了摸玉露的臉。
“與其去搶旁人那虛無縹緲的寵愛,不如跟在我身邊,我保證,在我這裡你永遠是獨一份,至少月俸已經比你之前多不是麼?”
玉露怔怔地看著她那雙淺色的眼睛,好似要被吸進旋渦之中。
半晌,她才驟然回過神來。
她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奴婢願意永遠追隨小姐!”
“好孩子。”
姜蘭君笑了一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曹千的聲音:“小姐,白姨娘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