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陛下很少會去的,更何況此刻淑妃還被罰了禁足,陛下此刻去永和宮,淑妃娘娘怕是又要得意壞了。
可這些徐公公只敢在心裡想,若是放到了明面上來說,他可沒那個膽子。
再說回慈寧宮。
自謝景玄離開後,黃姑姑後腳掀簾走到了床榻邊上,又端起藥碗,伺候太后服藥。
“太后,再過段日子,宮中新選秀女入宮,可要將喬家三娘子的名字給加上?”
大虞朝的律法,歷年宮中選秀,皆是由各地採選出德才兼備的女子送入宮中備選,京城之中,亦不例外,太后若想要喬予眠入宮,不過是點個頭的事情,屆時喬府根本不敢違抗。
賈太后喝下最後一口藥,由著黃姑姑為她擦乾淨嘴角。
“皇帝再恨哀家,他也是哀家的兒子,哀家還能不瞭解自己的兒子嗎?”
賈太后那張敷了白粉的臉上露出一抹完全在掌控之中的得意神色來,“不必急著將人給接進宮來,皇帝既然對她有趣兒,那倒也省的哀家再去找別的女子了,你著人關注著喬家女的一舉一動,若她真能懷上陛下的孩子,到那時喬家女在宮外,反倒好動手。”
玄兒,你別怪哀家,哀家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你太不懂事了,總要與哀家處處做對。
不過你雖然不聽哀家的話,但只要喬家女誕下你的子嗣,屆時哀家便可以將你的孩子扶上皇位,琅兒也就能順理成章的監國。
……
對於宮中發生的一切,喬予眠並無所知。
她在冬青的床頭守了一夜。
她害怕自己一覺醒了,冬青便再也醒不過來了。
終是困得撐不住了,才在臨近清晨十分小憩了一會兒。
這一覺睡得格外漫長,夢裡,除了自己外,身邊似乎還多了一個人。
喬予眠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覺得那身形十分的熟悉,她同他說話,卻始終得不到半句的回應。
夢裡,喬予眠顯然是急了,拉著他的手,想叫那人蹲下來,自己好看清楚他的臉。
可那人堅硬的就像是塊石頭一般,任憑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來,也沒能拉動身邊之人分毫。
喬予眠有些氣餒,可眨眼間,她又充滿了幹勁兒,攀著那人的手臂,便奮力的往上跳。
只要她跳得高了,就一定能看到這人迷霧之後的真正模樣。
眼瞧著就要看到那人的真實面目了,卻只聽得一聲高高的幹嗓,癟癟的衝進了腦袋裡。
喬予眠醒來時,目中是帶著火氣的。
“三娘子,鄭姨娘怕您身邊無人能體貼周到的伺候,特從院子裡撥了兩個得力的出來,一大早便給您送來了,三娘子,您可要出來看看?”
那嬤嬤的聲音著實跟帶了幹刺兒似的,每一個字兒都乾乾癟癟的,惱人的緊。
喬予眠走到窗邊上,支起了其中一扇,正瞧見那嬤嬤帶著兩個丫頭站在主屋門口,扯著破鑼嗓子朝裡面賣力的喊叫著,生怕她聽不到似的。
不許想,便也知道,這玩意是鄭姨娘派來,大清早的特意來噁心她的。
喬予眠細指微蜷,敲了敲花格窗,那嬤嬤連帶著兩個丫頭聽到動靜轉過頭來,臉上得意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正與斜身倚靠著窗子,似笑非笑的喬予眠撞了個臉對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