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緊靠在浴桶邊緣,她再退,怕是整個人都要退到水下去了。
她面色粉紅,像熟透的蜜桃,先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彷彿是沒想到自己的耳朵聽到了這樣的話,可很快又垂下了眸子,眼睛四處飄著,軟軟的耳根紅得滴血。
謝景玄很滿意她的反應,心情微妙的大好。
卻在下一刻,聽那不知所謂的女子說,“陛下將那夜的事情忘了吧,就當……是被不小心咬了一口。”
“喬娘子狠起來連自己都罵?”謝景玄的心情格外的微妙。
他堂堂一國之君,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得一夜寵幸,她倒好,避他跟蛇蠍似的。
反倒是跟那裴雲諫有說有笑的,一口一個裴士子的叫著,好不開心。
“不如朕幫你退了跟平原侯世子的婚事,幫你和裴雲諫二人賜婚?”
“……陛下,別開玩笑了”
喬予眠覺得這人八成是又瘋了,自己不就是不小心把他給睡了嗎,可這種事又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他這氣性也忒大了些,到現在還不打算放過她。
“可惜……”
謝景玄忽地搖了搖頭,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不得不抬起頭來面對著他。
“喬娘子已經跟朕有了肌膚之親,裴士子那麼清高的文人,恐是與你無緣了。”
謝景玄沒同旁人說,就連徐公公也不知道。
今日她差點兒被庶妹推下池子時,他差點兒就要衝出去去救她了。
裴雲諫快了一步,也讓謝景玄徹底清醒了。
他想,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又被這個女人蠱惑了。
今夜落了雨,他坐在燈下,半晌也沒批一道摺子。
外面的雨聲惹人心煩,腦袋裡全是她跟裴雲諫站在一塊的情景。
真是見鬼了。
他來,是想問問這女人是不是給他下了迷魂藥。
可問著問著,味道變了。
男人的手指染了窗外的寒,觸碰著她的肌膚,帶起周遭的面板都泛起了一層漣漪。
喬予眠心中咯噔一下,這個男人……不會是吃醋了吧?
這想法實在是荒謬至極。
以至於喬予眠想到的第一時間就將它給否定了。
她可沒忘了董貴儀的那聲“玄哥”,這男人是個見異思遷的她是管不了,可她自己,她還是管得了的。
董貴儀是個很好的人,甚至還叫梅掌制幫她,這份情,她不會忘。
“臣女蒲柳之姿,不敢對裴士子有非分之想。”
“陛下……”她反覆思量著,最後還是覺得自己要為董貴儀說兩句話的,“董貴儀性格灑脫,寬容大度,又幫了臣女許多,是個很好的人,陛下……應當珍惜娘娘。”
她以為帝王俱是薄情,所以那夜濟慈寺後室內,她任由著自己越了雷池。
卻沒想到這位登基三年的新君有個青梅竹馬,他們感情甚篤,帝王也並非無情,所以她需得彌補自己那夜犯的錯,為那位娘娘說說話。
謝景玄:“……”真想鑿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都裝著什麼東西。
喬予眠不知道謝景玄在想什麼,但她懂得察言觀色。
譬如此刻,風雨欲來,像是要將她吃了。
她偏過頭。
“陛下,此處沒有旁人,臣女這番話都是肺腑之言,雖說忠言逆耳,但就算是得罪了陛下,臣女還是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