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頭下去時,鄭氏眼中極盡怨毒。
官人如今臥病在床,正是氣頭上,只要得他首肯,她定要在今日除了喬予眠這個賤人。
永絕後患!
這節骨眼兒上,喬侍郎猶豫了。
倒不是因為子虛烏有的偏愛。
而是因為,陛下跟喬予眠之間那層不清不楚的關係,至今喬侍郎都不知道喬予眠究竟入是沒入陛下的眼。
可轉念一想,喬侍郎又覺得不可能,若陛下真的垂愛喬予眠,何不直接將人接入宮中。
更何況,現今她跟魏世子就要成婚了,也不見新帝有半分的動靜。
若新帝沒有怪癖,好愛人妻,那就一定是對喬予眠沒那個意思。
一切都是那畜生誤導他的!
他今日是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教她好好做人,即便平原侯府是龍潭虎穴,她也得嫁。
更何況,依她這副歹毒的心腸、惡毒的心性,入了平原侯府,那叫蛇鼠一窩,是她該的。
“劉管家,你多帶上些人,跟著鄭姨娘一同去。”
“娥兒,我給你多派些人手,是為了叫你好應對她的,那畜生壓根不是個好東西,你可千萬不能心軟,若她敢傷你,你就叫人擒了她再做處置,不用顧忌我的面子,也不必在意她嫡女的身份。”
“重要的是,你不要被那混不吝的畜生給傷著。”
喬侍郎拉過鄭娥那雙養的極好的手,放在手心兒裡,不放心的叮囑著。
“是,官人。”
***
夜半。
喬予眠已經歇下了。
可不知是怎的,她這一覺睡的極不踏實,總覺得身邊有什麼東西,熱乎乎的,傾覆而來。
宛若帶著翻江倒海的架勢,要將她徹底的給溺死似的。
“唔……”
黑夜中,床上的少女面色紅潤,無意識的嚶嚀出聲。
月光進了屋,落在被拉開了些的帷帳上,也正不歪不斜的打落在了男子挺拔寬厚的脊背上。
謝景玄坐在床邊,懷中抱著一隻玉面狸,此刻那貓兒的一隻爪子正被握著,抓點按在女子瓷白中透著粉紅顏色的臉頰上。
他今日才聽徐忠良那個大嘴巴說,那日山寺中,喬侍郎帶人捉姦,捉的是魏盛冠和喬家五孃的奸。
未來夫君和妹妹滾在了一起,換做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就算喬三娘看不上魏盛冠,但受此大辱,以她這脆弱的小心臟,還不得整日裡以淚洗面了。
他批完了奏摺,勉為其難的來瞧瞧她的苦樣子。
再問問她,那日有沒有後悔拒絕自己。
從沒人敢拒絕他,她是第一個,不知好歹的。
謝景玄來,是抱著叫她好好紅著眼求他的心思的,可如今這情形……
跟他想的大不一樣。
她是懦弱總被人欺負,所以才練就了這麼個心大的本事來嗎。
睡得這麼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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