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歡乖乖躺在床上,任由秦嫵幫自己施針。
第一次看到這麼長的銀針,她嚇得渾身都在發抖,但等針真的紮下來,竟然一點都不疼。
後來她就不怕了。
秦嫵對人體的穴位很瞭解,幾乎不用仔細檢視就精準地落在每一處穴位上。
施針的動作更是行雲流水,沒有半點遲滯。
程毓秀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清,針就已經全部落下去了,這個過程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很快,銀針被取出。
司意歡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盈了不少。
秦嫵見她好得差不多了,起身準備離開,“明天我得去參加一個宴會,就不過來了,繼續按照我的方子煎藥就好。”
司意歡眼底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
委屈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
秦嫵哭笑不得:“不開心?你想跟我一起去?”
司意歡下意識撫摸自己的臉。
她……能出去嗎?
她的臉會不會被人嘲笑?
她所有的心理活動全都寫在了臉上,秦嫵笑著拉住她的手安慰道:“你的臉已經好多了,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疤痕的。”
“而且你總不能一輩子縮在家裡不出去。”
程毓秀也勸道:“是啊歡歡,不如你就趁這個機會,跟你嫂子一起出去走走吧,見見世面,也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司家的大小姐已經好了。”
看著兩人鼓勵的眼神,司意歡心裡的不安稍微放鬆。
然後輕輕點了下頭。
秦嫵摸了摸她的發頂,道:“那好,我明天晚上來接你,順便讓人給你準備一套晚禮服。”
程毓秀送秦嫵離開,拉著她謝了又謝。
“阿嫵,多虧了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好了!”
“大伯母,都是一家人,不用跟我那麼客氣。”
秦嫵紅唇微勾,“而且您送給我的那件旗袍很漂亮,我很喜歡。”
程毓秀眼眶微紅。
她何嘗不知道,秦嫵說這話是不想讓她有太重的心理負擔,正是因為知道,心裡才更加感激。
她拼命壓下眼角泛起的酸澀,笑了笑:“你喜歡的話,我以後還給你做。”
*
第二天下午,陸淮銘來老宅接秦嫵。
當看到她身後跟著的那抹身影時,神色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驚喜道:“歡歡?你肯出來了?”
司意歡往秦嫵身後躲,緊緊抓住她的手。
看上去有些膽怯。
陸淮銘忍不住“嘿”了一聲,“這才過去幾天啊,你就不認識你淮銘哥哥了?小沒良心的!”
秦嫵安撫地拍了拍司意歡的肩,瞪了陸淮銘一眼:“她膽小,你別嚇唬她。”
陸淮銘無奈地停下車子,將後座的車門開啟。
“兩位小姐,請上車,今天我就是你們的司機。寒哥臨時有個會要開,估計得晚點才過去。”
“好。”
秦嫵點了點頭,示意司意歡先上車。
這還是司意歡第一次踏出家門,神經一直緊繃著,上車的時候不小心踩空,差點摔倒。
關鍵時刻,一隻大手伸過來,握著她的手臂,將她扶穩。
她踉蹌了下,慌亂之中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愣愣地一抬頭,就對上了陸淮銘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