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敗壞家風?
可笑!寵妾滅妻,嫡庶不分,蘇家的家風還有敗壞的餘地嗎?
蘇碧雲脊背挺得筆直,淡淡道:“昨日去將軍府祝壽,我與二妹、姨娘同車而去,回來時為何不等我?”
“誰知道你能不知廉恥,自薦枕蓆,爬了少將軍的床!”蘇珍珍嬌聲呵斥。
“既然不知,妹妹和姨娘連問都不問一聲嗎?”
二夫人對蘇珍珍使了個眼色,淡淡一笑,“大小姐的意思是,你自毀清譽與少將軍苟且,是妾的錯嗎?”
“就是就是,爹爹早就想給你和少將軍說親,你怎麼就這麼急不可耐!”
蘇碧雲攥緊衣袖,斷了的指甲隱隱發痛:“我未曾與少將軍苟且。”
“不可能——”蘇珍珍立馬反駁,可馬上自覺失言,禁了聲。
“為何不可能?”
蘇碧雲向前一步,灼灼瞪著她,“難道這一切都是二妹妹刻意安排的?還是二妹妹曾躲在少將軍床下,親眼瞧見我與他苟且?!”
“夠了,你妹妹年紀小,你何須如此咄咄逼人?”
蘇望山滿臉不悅:“你不滿這樁婚事便罷了。我只問你一次,少將軍到底是不是你傷的?”
蘇碧雲攥了攥拳頭,聲音哽道:“女兒沒有做過!”
“果真不是你?”蘇望山將信將疑。
蘇碧雲斷然道:“女兒自幼體弱,如何傷到一個男子?”
蘇珍珍還想要落井下石,卻被二夫人按住,只聽她道:“大小姐說的是,少將軍至今未醒,實難分辨,只是——這清譽之事不可兒戲,不若請人來為大小姐驗明正身,也免得老爺冤枉了她。”
說罷,二夫人拍拍手,便走上來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一左一右將蘇碧雲架住。
蘇碧雲當即用力掙扎起來,眼眶發紅:“不!你憑什麼給我驗身!你有什麼證據!”
她在蘇家十五年,從不因家中寵妾滅妻而心生怨懟,反而處處忍讓,唯有這次。
她絕不能讓他們驗身……
見她如此抗拒,蘇珍珍眼底露出狂喜,跳起來高聲道:“她肯定已不是完璧之身了!你們給我把她按住,仔細查查!”
蘇碧雲越掙扎,兩個婆子就越用力,最後竟然就在此處扯起她的衣服來!
蘇碧雲一時情急,扭頭狠狠在婆子手上咬了一口,婆子“啊”了一聲,讓她趁機掙脫。
“你們瘋了——”她轉身就跑,卻一頭撞上一堵堅硬的人牆。
“唔!”
蘇碧雲悶哼一聲,被巨大的衝擊力彈的向後倒去,下一刻被人拉住了手臂,勉強穩住了身體。
抬眼,對上一雙寒涼淡漠的眸子。
身後是追出來的蘇望山等人,耳邊傳來小廝戰戰兢兢的聲音:“老爺,世子爺聽說老爺在主院,便自己闖——走進來了。”
顧北辰及時放開蘇碧雲的胳膊,湊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還這麼有精神,看來昨晚是我太憐香惜玉了。”
蘇碧雲頭皮一陣發麻,臉上紅得嚇人。她急忙去看身後的蘇家人,確定他們沒有聽見,才暗自鬆了口氣。
顧北辰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她低著頭藏匿臉上的燥意,對他福了福:“多謝世子爺。”
“賢侄來了,有失遠迎。”
方才還對女兒厲聲嚴色的蘇望山,不知何時換上一副接近諂媚的笑,親暱地迎了上來。
只這親暱只是他單方面的,顧北辰面不改色,甚至眼中多了幾分厭棄,尤其是看到蘇珍珍將蘇碧雲拉到身後,用自己擋住她的時候。
顧北辰淡道:“母親得了一株人參和一株雪蓮,我記得夫人身子不好,便送來給她補補身子。”
眾人看向他身後的小廝,錦盒中陳著的人參品相絕佳,絕非凡品。更不要說他們見都沒有見過的雪蓮。
二夫人吸了口氣,暗暗拉扯蘇望山的袖子,蘇望山送去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賢侄難得來我蘇府一次,一來便帶如此貴重的東西,我這就讓人奉茶,這錦盒沉重,依蘭,你先收下,給夫人送過去。”
依蘭伸手去取,小廝卻一個閃身:“這可不成,這是給夫人的,若被人半路丟了,或是被野狗叼了可怎麼成?還是小的抱著,安全。”
他們從軍營半路過來,可不是拿好東西餵狗的。
蘇望山的笑意一滯,:“怎麼會呢,呵呵……”
蘇碧雲冷笑一聲,她可沒興趣再看這群人唱戲,便道:“有客來,女兒今日還沒有給母親請安,請恕我先行一步,”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