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雲抬眸看向他,固執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顧北辰張了張嘴,想要點頭,卻意識到不妥。
他從沒探查過自己的心。
沒遇到蘇碧雲之前,顧北辰的眼裡只有權利,女人對他而言,無足輕重。
明明是她非要闖進自己的世界裡,為何又要責怪自己呢?
“蘇碧雲,你是我的女人,唯一的一個。”
顧北辰聲音很輕,卻又千金般沉重。
“不要再尋死了,我向來說話算數。”
丟下這話,顧北辰起身離開。
躲在屋外的春桃幾人急忙跑進書房,瞧著蘇碧雲脖子上的紫痕落淚。
“姨娘這是何苦呢,您答應了會教奴婢書法的,若是您想逃,奴婢大不了幫您離開,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春桃抹了把淚,她向來識規矩懂分寸,可瞧見蘇碧雲沒了一絲生機,還是違背了底線。
“春桃姐姐說的在理,您要是想離開,奴婢大不了舍了這條命!”
夏蘭聲音哽咽,小心翼翼的拿來藥膏,任由春桃塗抹在蘇碧雲的脖子上。
“死了…什麼都沒有了…”
蘇碧雲口中反覆呢喃著這句話,空洞的眼神盯著房樑上高高掛起的白綾,終是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軍營內,顧北辰一言不發。
一味的在演武場上向副將出拳。
那副將撐不住了,主動求饒:“世子爺,您這是怎麼了,誰惹您不悅了?”
顧北辰黑著一張臉,沒有回話。
瞧見他這般愁眉不展,副將小心試探道:“莫不是府上那位夫人?”
副將還沒忘了上次他將蘇碧雲稱作姨娘時挨的那一腳,這次很識相的換了稱呼。
見顧北辰沒有反駁,副將鬆了一口氣,又湊上前說道:“咱們是武將,都是粗人,不懂小娘子那些彎彎繞繞,可是下官看的出來您對夫人是有真情的,若是您不會表達,恐怕會弄巧成拙。”
顧北辰眸色一動,朝他看過來,緩緩開口:“我知她與母親不合,給她大宅子住,可做錯了?”
副將搖頭。
顧北辰又道:“我知她母親在府上受難,前去相幫,可做錯了?”
副將又搖頭。
幾次三番的問道,副將頻頻搖頭。
“好了世子,您別再說了。”
副將雙手抱拳投降,“您只顧著自己心意去做,有沒有想過夫人是如何想的?”
聞言,顧北辰沉默不語。
她還有什麼想法?自己已經做的夠好了。
“女人不是物件,他們也有靈魂,有自己的見解和想法。世子爺,你們該好好聊聊的。”
顧北辰忽然回想起昨日他回府時,蘇碧雲似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講。
那時他沒注意,蘇碧雲的眼睛與往常不同,那雙好看的眸子裡多了些光亮。
可一夜荒唐後,那些光散了。
顧北辰呼吸一滯,他似乎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
“好好看著他們。”
丟下這話,顧北辰策馬離開。
回到別苑,園子的角落裡傳來婦人交談的聲音。
“昨夜書房裡的聲音,你聽到了嗎?”
“你個老不正經,那麼大的雨你還去湊什麼熱鬧。”
“難怪你說她是狐狸精,我遠遠瞧著,這蘇姨娘空有皮囊,世子一點也不愛惜呢。”
“不過是被人洩火的破爛貨,等世子厭棄了,她的下場怕是還比不過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