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辛從屋簷上跳下,手裡抱著一隻白色的小貓。
顧北辰一把薅起貓兒的後脖頸,獻寶似的放進蘇碧雲懷中。
“你不是喜歡小貓嗎,這隻溫順的很。”
“若是你想做什麼,放手去做就好了。”
“以後我不會再強迫你。”
顧北辰只覺得,今日說的這些話著實酸澀。
不過瞧見美人重新展露笑顏,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那兩個婆子是夫人的人,送回侯府就好,別殺了。”
蘇碧雲向來心軟。
“好。”
顧北辰一口應下。
“聽春桃說你昨日做了首詩,我可以看看嗎?”
蘇碧雲撥弄著懷裡的貓兒,抬眸朝他看去,那張冷峻的面容上努力扯著違和的笑。
他…是來哄她的?
想法著實荒唐。
“主子,您背上的傷還沒好,血溢位來了。”飛辛瞧見顧北辰湛藍袍子上溢位來的血痕,忍不住開口。
聞言,蘇碧雲眸色一怔,朝他問道:“你受傷了?”
“你是在關心我嗎?”顧北辰眉頭輕挑,面上的笑容不在違和。
飛辛在一旁開口:“昨日凌安郡主去侯府求親,被主子拒絕了,侯爺氣不過,打了主子幾十棍。”
一聽這話,蘇碧雲摸了摸貓兒頭頂上的毛,語氣平淡的開口:“凌安郡主乃京中第一貴女,這門親事為何要拒。”
顧北辰一把扯住那隻小手,將貓兒抱進自己懷裡,迫使蘇碧雲抬眼看向他。
“我說過的,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不會負你。”
聲音在耳旁一遍遍迴盪,蘇碧雲微微愣神,撞上了那雙滿是誠摯的眼睛。
“走吧,去看看你作的詩。”
……
凌安郡主求娶被拒的訊息在京中不脛而走,蘇珍珍知曉這事時,心中竟有些竊喜。
前些日子她可沒少因為這事丟了面子,眼下連高高在上的郡主都淪為了笑柄,她竟有種惺惺相惜的錯覺。
她正愁沒人幫忙對付蘇碧雲,如今倒是有幫手了。
蘇珍珍沒再猶豫,收拾齊整後去了趟平王府。
……
這幾日軍營裡事務繁忙,蘇碧雲難得偷閒,領著春桃幾人做起學問。
貓兒窩在几案的矮腿處淺眠,陽光透過窗紗照進房內,鍍上了一層金光。
歲月靜好。
偏有人要擾了這片刻安寧。
守在別苑門口的小廝遞來一張請帖,春桃接到手中朝署名看去,竟是凌安郡主。
她忽然想起,三日後是平王的壽辰。
猶豫片刻,春桃還是將請帖遞給了蘇碧雲。
開啟時,一絹帕子忽然掉在地上。
蘇碧雲瞧著那帕子,眸色一怔。
那是阿孃的手帕,想來是蘇珍珍的手筆。
這是在威脅她嗎?蘇碧雲冷笑一聲。
“若是不想去,也無妨。”
顧北辰不知何時回來的,從蘇碧雲手裡抽出請帖,作勢就要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