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孃的身體如何,你心裡沒數嗎?你這個賤婦到底給她下了什麼毒?”
侯夫人一掌拍在扶手上,怒氣衝衝的朝她質問。
下毒?
蘇碧雲美眸微蹙,“妾沒有下毒。”
侯夫人冷笑著,笑聲裡像是淬了毒,“芸娘就是喝了你送來的那碗藥才變成這個樣子的,那藥是誰送來的?”
侯夫人朝春桃看去。
春桃這才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回道:“是夏蘭送來的,只是奴婢驗過那藥沒有問題。”
“多嘴!”
侯夫人瞪她一眼,眉頭緊緊皺起。
喬嬤嬤連忙朝春桃走去,揚起手來扇了她兩巴掌。
“夫人,有什麼衝妾來,他們不過是群丫鬟,又知道什麼?”
見春桃被打,蘇碧雲心如刀絞。
是她無能,才護不住他們。
如今他們卻要因為她受罰。
侯夫人擺了擺手,又朝著喬嬤嬤問道,“那個叫夏蘭的丫鬟呢,怎麼沒跟著一起過來?”
喬嬤嬤臉色微變,低聲回答:“老奴方才去琅苑時,沒瞧見那丫頭。”
“畏罪潛逃了?”侯夫人猛然瞪向蘇碧雲,將手裡的茶杯一把丟出去。
茶杯砸在蘇碧雲腳下,摔的四分五裂。
滾燙的茶水濺出來,將那月白色的衫子染黑幾分。
蘇碧雲仍舊未動,聲音清冷如冬月寒潭,“夏蘭沒有畏罪潛逃,而是被妾派出去辦事了。”
“你有什麼事非要晚上辦,謀害主母,按照顧家家法,本夫人應該將你打死!”
侯夫人冷眼看向她,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小姐,小姐您別嚇我。”
守在陳秋秋身旁的丫鬟忽然大喊一聲,她抬頭看向侯夫人,卑微祈求道,“夫人,您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她沒氣了!”
聽了這話,蘇碧雲眸色一驚,顧不得雙腿的疼痛,執意起身。
“把她給本夫人按住!”
侯夫人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蘇碧雲身上,見她要闖進去,大喝一聲。
兩個婆子捋起袖子,大步向前將人重新按回地上。
“夫人,世子有多在乎她,你心裡清楚,倘若她真的死了,世子一定不會原諒你。”
蘇碧雲眉頭緊鎖,朝著侯夫人看去。
侯夫人只是笑笑,那雙眼睛裡滿是精明,“傻姑娘,人是你毒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北辰要恨,也只會恨你。”
說著,她揮了揮手,廳外走來兩個婆子。
他們手裡捧著一根木棍,足有手腕粗細。
“按照家規,毒殺主母,當以杖殺。不過芸娘還未過門,本夫人仁慈,只賞你一百杖。”
侯夫人的聲音宛若厲鬼哭嚎。
看著那手腕粗細的木棍,春桃連滾帶爬的朝侯夫人爬去,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夫人,姨娘的身子本就比常人弱上許多,別說一百棍了,就是十棍她也受不了!”
“那又如何,本夫人是侯府主母,想要如何罰她,她都要受著。”
侯夫人不屑一笑,目光瞥見蘇碧雲那柔若無骨的手上,神色凌厲幾分。
“你這一身醫術,也沒什麼用,依我看,還是廢了這雙手吧。”
喬嬤嬤會意,從木匣裡取出夾板,猙獰著朝蘇碧雲走去。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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