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北辰眸色一亮,急切問道:“什麼法子?”
雲遙子不語,只是手上動作沒停,接了四碗血後,拿出紗布替他包紮。
顧北辰一把奪過紗布,重新拿了個空碗,“這點還不夠。”
蘇碧雲流了太多血,僅僅四碗哪裡能補回來。
雲遙子跳起腳來,一巴掌打在顧北辰頭頂,這才罵道:“你以為自己是頭牛嗎?再來一碗,我保證你今天橫著出去。”
顧北辰剛想反駁,眩暈感忽然襲來。
雲遙子急忙將紗布搶回來,重新替他包紮好後,一腳將人踹了出去。
“還不趕緊領著你主子下去歇息!”看著門口發愣的飛辛,雲遙子沒好氣的吩咐一聲。
飛辛急忙應聲,將人扛起來就走。
只是走出院子,飛辛忽然想起來,主子不是就住在琅苑嗎?
“帶我去地牢。”
顧北辰虛弱開口。
飛辛有些猶豫,“主子,神醫讓您休息。”
“鄔鑰這麼想死,一定有問題。”
顧北辰沒理飛辛,一把將人推開,朝著地牢走去。
看著前頭深一腳淺一腳的影子,飛辛無奈嘆息一聲。
來到地牢時,鄔鑰正靜坐在角落裡,看著手中玉佩出神。
聽到有人來了,她懶散抬頭,瞧見顧北辰那張蒼白的臉,不由大笑一聲。
“想不到冷血無情的殺神也會有這般慌張的時候,看來你真的很愛她。”
話音未落,鄔鑰便被他掐住了喉嚨。
嗓子裡稀薄的空氣讓人窒息。
“主子,傷口裂開了。”
飛辛急忙上前攥住顧北辰的那隻胳膊,強迫他放下手,看著滴滴紅血從紗布滲出,心裡一緊。
掙脫束縛的鄔鑰單手扶牆,另一隻手在摸在脖頸處,大口大口喘氣。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傷她的,相反…我很喜歡她。”
鄔鑰嗓音沙啞,卻能聽出幾分真心。
第一次見蘇碧雲,鄔鑰便被她身上的氣質吸引,那般清冷如月的女子,怎會淪落為人妾室?
鄔鑰本以為自己以世子妾室身份回京,會經歷些宅鬥裡的腌臢事,卻未曾料到蘇碧雲只當她是個陌生人,從未主動招惹。
反倒是她,時不時想逗逗這美人。
“我原本想留你一命,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她。”
凌厲的語氣,讓人生寒。
鄔鑰卻毫不畏懼,輕笑一聲,“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故意將我帶回來的,若是怕死,我早就逃了。”
哪有納了妾,不睡的道理?
夜裡的種種歡愉,不過是幻情香帶來的幻境。
鄔鑰是金昭人,夜夜燃在香爐裡的幻情香在她眼中都是小兒科,顧北辰真以為她會信?
那日她特意下了分量十足的迷情香,顧北辰果然中招了。
只是她沒想到,喪失理智的顧北辰仍舊能分清她和蘇碧雲,寧死不從。
“我留在這兒,只是為了復仇!”
鄔鑰眸色一冷,眼睛裡迸發出無盡恨意。
“你要殺的人,從頭至尾都是我父親?”
回想這兩個月裡的種種,顧北辰恍然大悟。
鄔鑰冷笑著點頭,蒼涼開口:“我是鄔雅棠的女兒。”
聽到這個名字,顧北辰眸色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