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口將藥吞下,縱身躍到窗前,丟下這話,閃進濃濃夜色裡。
“北越?”
蘇碧雲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難道刺殺赫連熠的人,是北越派來的?
蘇碧雲沒再多想,熟悉的眩暈感襲來,迫使她重新躺回榻上。
再醒來時,已經在回程的馬車上了。
“姨娘醒了?”
春桃喚了一聲,端來一杯清茶。
蘇碧雲眉頭微擰,問道:“這是要去哪?”
春桃嘆息一聲:“太子重傷,陛下震怒,已經將圍獵取消了,如今已經班師回朝了。”
“太子他如何了?”蘇碧雲緊張問道。
“姨娘別擔心,殿下的性命已經保住了,太醫仔細檢查過了,修養三四日,殿下就能甦醒。”
聽了春桃的話,蘇碧雲這才鬆了口氣。
“刺客抓到了嗎?”蘇碧雲又問道。
春桃搖頭,“宇文將軍計程車兵太懶散,陛下發了好大的怒火,賜了宇文將軍五十庭杖。”
蘇碧雲斂眸不語,這次的事,同宇文照脫不了干係。
皇帝只是打了他五十杖,倒真是明目張膽的偏袒了。
“聽說那些刺客是北越來的,金昭國的王子也差點受傷,陛下已經在猶豫要不要將九公主送去和親了。”
夏蘭忽然說道,神色裡帶著幾分喜色,“奴婢倒是希望九公主真的能去金昭。”
……
三日後,蘇碧雲同顧北辰一起前往東宮,替太子診脈。
步入寢宮時,太子已經醒了。
陸瑾寧伏在榻前,扯著太子的一隻手,哭的泣不成聲。
“傻丫頭,我若真醒不過來了,父皇一定會讓你殉葬的。”
太子虛弱的抬起手,在她頭上輕輕撫摸幾下,單單說出這這些字,便耗費了他全部力氣。
陸瑾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中途仰起頭拿太子的裡衣擦了擦鼻涕,這才抽泣開口:“我不管,你若真活不成了,我也不活了。”
聽著這丫頭情真意切的話語,太子眼底一片柔和。
“阿寧別哭了,還是早些回府繡嫁衣吧。”
蘇碧雲緩步走來,聲音裡帶著幾分輕快的笑。
陸瑾寧胡亂擦了把眼淚,撇嘴朝她看去,“蘇姐姐,你又笑話我。”
蘇碧雲輕笑一聲,走上前去朝太子行了一禮後,這才摸了摸陸瑾寧的頭,“傻丫頭,這次你也算因禍得福,如願以償了。”
“我才不想這樣,我只希望殿下好好的。”
陸瑾寧咬了咬唇,眼底滿是悲傷,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以後做事,萬不能如此魯莽。”蘇碧雲嘆息一聲,將人抱在懷裡輕聲哄著。
將人帶出去後,蘇碧雲這才給太子診脈。
“孤的身子,如何了?”
見蘇碧雲遲遲不語,太子輕咳一聲問道。
“若是有什麼問題,儘管告知孤,孤能挺住。”
聽了這話,蘇碧雲淡笑一聲,“殿下別怕,您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妾只是在想,陸哥哥的那枚丹藥果真有奇效。”
若是沒有那丹藥,太子怕是活不成了。
提起陸瑜,太子眸色微沉。
蘇碧雲朝他打量過去,竟從太子眼中窺探出一抹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