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朝那邊看去時,文夫子步伐匆匆的趕來,剛要朝人破口大罵時,便瞧見蘇澈和姜潯二人臉上都淌著血。
那模樣看起來慘極了,倒是叫他不好開口。
孫妙君見狀,兩隻眼睛都瞪圓了,指著他們怒不可遏的說道,“你們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姜潯一臉無辜的朝他看去,身形向後瑟縮,語氣裡帶著委屈,“孫少爺是在明知故問嗎?”
那般模樣,著實讓人心疼。
文夫子看了看姜潯,又將目光放到了蘇澈身上,加重幾分語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朝著文夫子行了一禮後,才開口說道:“如夫子所見,孫妙君帶人圍住了學生,想要將學生打死,好在姜同窗出手相助。”
蘇澈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將鼻血抹去。
只是這胡亂一抹,鼻血糊了一臉,看上去極其可怖。
“夫子,你別聽他們兩個瞎說,分明是他們先動的手,把我們都打傷了。”
孫妙君急得不行。
“孫少爺口口聲聲說被我們打傷了,臉上卻沒見血,再說了,你們有四五個人,我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敢主動招惹你。”
姜潯的一番話,讓文夫子深思。
文夫子朝孫妙君打量幾眼,孫妙君臉上只有輕微的紅痕,衣裳看著也不凌亂,他又朝姜潯兩人看去,他們兩個身上滿是泥土,髮髻也散了,臉上滿是鮮血。
一番對比下來,似乎也沒查下去的必要了。
“夫子,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平日在府裡我娘都捨不得打我。”
孫妙君大喊一聲,試圖讓文夫子清醒。
文夫子眉頭緊鎖,在這書院裡從來便沒有公允二字。
孫妙君的孃親可是文國公胞妹,他自然要上心些。
想到這裡,文夫子輕咳一聲,板著張臉朝他們看去,“國子監是你們打鬧的地方嗎?去府上請你們的長輩來一趟!”
聽了這話,蘇澈和姜潯眸色一沉。
反倒是孫妙君,趾高氣昂的抬起了頭,朝著他們兩個冷笑道,“兩個有娘生沒娘管的東西,等我娘來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你!”
蘇澈最忍受不了的,便是有人辱罵他娘!
“別去。”眼見孫妙君的激將法有效,姜潯急忙扯住蘇澈的胳膊,硬生生將人拽停。
“小不忍則亂大謀。”姜潯低聲安慰,“今日免不了一頓打了。”
蘇澈不以為意,“大不了不在這兒念下去了,天下之大,哪裡不能唸書!”
都說這國子監是京中最高學府,在蘇澈看來,這裡頭全是一群酒囊飯袋。
這番話雖然說的慷慨激昂,但蘇澈還是愧疚的低下了頭。
要知道他能進著書院,全都是阿姐的心血,這是讓阿姐知曉他在書院打架,甚至還惹了父親的頂頭上司不悅,阿姐一定會傷心的。
“姨娘,咱們還不出去嗎?”
瞧見蘇澈一臉傷神的模樣,夏蘭有些忍不住了。
蘇碧雲搖了搖頭,眸子一直在蘇澈身上打量,輕聲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也想看看,來給澈兒撐腰的,會是誰。
一炷香的功夫後,三輛馬車同時停在了國子監外。
率先進來的,是個身著華麗的胖婦人,那婦人面容同孫妙君有五分相似,想必她就是文國公的胞妹,孫翰林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