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心疼顧北辰,而是心疼方才練好的那根毒針。
“將死之人,不值得老夫動手。”
毒醫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裡,見崇陽王想要動手,抬手將人攔了下來。
顧北辰沒心思理會這些,見他們二人起了爭執,趁著這個空檔,瞬時消失在他們眼前。
崇陽王擰眉朝著毒醫看去,神色不悅的說道:“你可知他殺神的名號?這一戰若是與他抗衡,會打的格外艱辛,本王放下明明可以把他結果了,你為何要攔著?”
毒醫嘴角扯出一抹陰邪的笑,眼神越發陰冷,隨即說道:“王爺難道不想看見他們自相殘殺的畫面嗎?”
聽了這話,崇陽王臉色一變,紅色警惕的朝著毒醫看去。
“有意思…只是你這些歪門邪道,沒用在本王的軍隊上吧?”
毒醫抿唇不語,那雙陰翳的眼睛中,湧動著滾滾寒光。
“世子,您剛才去哪了?”
見顧北辰踉踉蹌蹌的回來,李楚連忙走上前扶。
顧北辰沒有多言,而是抽出了手中的那跟銀針,被針刺中的地方泛著詭異的烏青之色。
若是他沒有猜錯,應該是中毒了。
李楚顯然也看到顧北辰的傷口,大吃一驚:“您不會是中毒了吧?屬下記得…周老哥受傷的時候,傷口上也是這種顏色,世子趕緊服藥吧!”
顧北辰沒有猶豫,直接掏出那個白色的瓷瓶,服下一顆藥丸後,手上的烏青之色漸漸褪去。
京城的上元節,燈火如晝,大街上人滿為患,百姓的臉上都綻放著燦爛的笑容,在花燈的映襯下格外喜慶。
只是這人人團圓的時節,總有人愁眉不展。
夜間風寒,蘇碧雲走下馬車時,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狐裘,金川的地勢險要,遠比京城冷上一些,也不知這個時辰,顧北辰在做什麼。
同她一起走下來的,還有錦春瑕。
因為季宥上戰場的緣故,向來活潑開朗的錦春瑕已經有很久沒有笑過了。
見她領口大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蘇碧雲重重嘆息一聲,抬手替她攏了攏狐裘,細心的繫緊了領口的絲帶。
“表姐,你也太小心了,我哪有這麼嬌弱。”
錦春瑕這才回過神來,握住了蘇碧雲的手,臉上的那抹愁容卻沒有褪下。
“季公子離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照顧好你,不然等他回來的時候,你若是生病了,我該如何交差?”
蘇碧雲打趣道,牽著錦春瑕的手往前走了。
提起季宥,錦春瑕臉色微紅,啞著聲音問道:“季宥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他真的還能回來嗎?”
抬起頭來的時候,錦春瑕那雙燦然的眼睛裡面蓄滿了淚水。
“不瞞您說,其實這幾日我一直在做噩夢,我總夢見…季宥死了…”
夏蘭連忙站出來,出聲安慰道:“錦姑娘別擔心,老話說的好,夢都是反的,季公子一定不會有事的,再說了,還有世子護著他呢,獅子一定會像姨娘對你一樣,關心著季公子。”
聽了這話,錦春瑕這才止住哭聲,兩眼淚汪汪的朝著蘇碧雲看去。
“夏蘭姑娘說的對,世子是個可靠的人,季宥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碧雲摸了摸她的頭,掏出絹帕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心疼的說道:“這外面天寒地凍的,別把臉哭壞了。”
錦春瑕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便被前面的一盞花燈吸引住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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