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欲裂!
高遠一睜眼,發現已然是次日一早了。
昨天怎麼回來的他記不起來了。
這會兒只記得喝酒時和葛兆光、陳建功、梁左、小蘇、楊迎明五個人說了很多肝膽相照的話。
一頓酒喝到快五點鐘,把飯店老闆都喝煩了才散。
當時覺得還清醒,出門遇見打頭風,一下人就暈了,似乎還吐過兩次。
他這會兒口渴得很,艱難地轉個身,見床頭櫃上放著一杯白開水,高遠端起來灌進了肚子裡,這才覺得稍微緩過來一些。
門開了,李健群走進來,怒瞪他一眼,道:“你昨天冒傻氣兒啊,喝那麼多幹嘛?”
高遠坐直了身子,苦笑道:“氣氛哄到那個程度了,不喝不行啊。那個啥,我沒出啥洋相吧?”
李健群噗嗤一笑,道:“出了。”
“啊?”
“沒騙你,你昨天出大洋相了,你喝完酒一出門就吐了一地,剛巧有條野狗竄過來,吃完你吐出來的那些腌臢物後又伸舌頭舔你的嘴。”
“啊?!!!”
“高老師你很勇猛啊,據梁左說,你一把將狗頭扒拉開,嘴裡還叨咕著:我不吃粉皮,我不吃粉皮。哎喲,那個畫面,簡直沒眼看。”
高遠一腦袋扎進枕頭裡,咕噥道:“沒臉見人了!”
李健群哈哈大笑。
“我昨天咋回來的啊?”他悶聲問道。
“迎明大哥和大左把你架回來的,大左說建功大哥和小蘇也喝醉了,老葛更完蛋,喝一半兒就人事不知了,只有他倆還算清醒,費了老鼻子勁才把你抬上車後座運了回來。”
李健群又剜了這貨一眼,一指頭戳在他的後腦勺上,道:“長點兒記性吧你,今後可別喝那麼多了,酒是人家的,身子可是自個兒的,咋就不知道愛惜一點呢。”
高遠點頭如搗蒜,道:“我記住了姐姐。”
李健群把他拉起來,道:“我熬了小米粥,你抓緊喝兩碗暖暖胃。”
高遠爬起來,拖著沉重的身子往外走,笑嘻嘻說道:“我老婆真體貼。”
“德行!”
有一說一,男人好酒如同野狗好屎,永遠長不了記性。
通常表現為:不去不去又去了,不喝不喝又喝了,喝著喝著又多了,晃晃悠悠回家了,到家進門捱罵了,伴著罵聲睡著了,早上醒來後悔了,晚上有局又美了。
惡性迴圈簡直是。
高遠連喝了兩碗小米粥,吃了一小碟子蘿蔔絲鹹菜和一個煮雞蛋,胃裡暖和了。
李健群坐在他對面,託著腮笑眯眯看著他吃,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見他放下了飯碗,打了個心滿意足的飽嗝,李老師問道:“今天有什麼安排?”
高遠嘿嘿一笑,道:“去街道辦把證領了唄。”
李健群臉一紅,搖頭道:“今天不行啊,我爸媽後天才到京呢,你丈母孃說要見證我倆領證的神聖一刻呢。”
“這樣啊,那咱倆就只能再等兩天了,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說法?”高遠問道。
“那個啥,我媽說大後天宜婚嫁。”
“我丈母孃可有點封建迷信了。”
“老輩兒人不都信這個麼,我聽說這日子是我媽和雪梅阿姨一起定下來的。”
高遠一樂,道:“還有我媽的事兒呢,成吧,那咱倆就聽倆媽的意見,再等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