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前凸後翹,面容姣好的陳貝貝眨著大眼睛向高遠提了三個問題,創作思路、寫作過程以及有什麼感悟。
高遠又說了一段車軲轆話。
陳貝貝又問:“這部電影拍完後,下個劇本你想好要寫什麼了嗎?”
這姐們兒挺上道啊,我正想著怎麼把話題往這個方向上引,她竟主動問了出來。
高遠一笑,回答道:“不瞞您說,我已經動筆了,寫的是一個人民教師的故事,這故事從1970年開始……”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正在創作的故事梗概。
汪陽一聽,立刻被這個故事吸引了,滿眼熱切望著高遠。
老師們也被他講述的這個故事打動了。
在座的諸位老師,基本上都有親身經歷,在那個動盪的年代裡,老師們沒少捱整,沒少吃苦受罪。
所以說他們對高遠敘述的這個故事,感受更直接也更強烈一些。
樂黛雲抹著淚,拍拍高遠的手背,動情道:“好故事啊,感情太濃烈了渲染的,拍出來一定會是部好電影。”
老太太愛用倒裝句。
江南之也激動起來,臉上掛著抑制不住的笑容,道:“回頭你把本子送我辦公室裡來,我再幫著你完善完善,你小子,硬是要的!”
組緗先生言簡意賅:“好,好,好!”
高遠撓著頭,露出貌似憨厚又靦腆的笑容來。
後面就座的梁左湊到蘇牧耳邊,低聲蛐蛐:“又被這孫子又裝到了,瞧他那一臉道貌岸然的德行,心裡指不定美成什麼樣了呢。”
蘇牧瞥他一眼,道:“老梁,你當著我的面兒說高老師的是非,真的合適嗎?”
梁左嘿嘿一笑,道:“用高老師的話說,我倆這叫相愛相殺,你丫告訴他我也不怕,因為他肯定不敢收拾我。”
蘇牧一臉嫌棄的樣子,還貌似要試試看。
汪陽這時候問高遠道:“這個本子你還沒賣吧?”
參加座談會的施雯心、江淮延等人也目光灼灼盯住高遠,生怕他說,我已經把本子賣給哪個廠了。
高遠微笑道:“準確地說,這不是一個劇本,是一部中篇小說,我的本意是先將它在刊物上發表,然後再進行二次創作改編成劇本。”
汪陽樂了,“你這個小傢伙,心思不少啊,先在刊物上發表,掙一筆稿費,再將其改編成劇本,又能掙一筆改編費,你這分明是想兩頭吃嘛。”
他點破了高遠的小算盤,在場的諸位都笑了起來。
高遠也一笑,並不掩飾自己的小算計,坦率地說道:“我憑實力創作出來的故事,別說兩頭吃了,三頭吃這錢我也掙得天經地義啊。”
汪陽仍舊笑呵呵的,他點著頭,說:“你看,誤會了不是?我可沒有指責你兩頭吃不對的意思,你說的也沒錯,你自己寫出來的故事,憑能力掙得錢,誰也沒資格說三道四。
你這個小傢伙啊,就是太敏感了。
不過敏感也是好事兒,尤其對創作者來說,敏感體現為突破錶象的深層觀察力,這種敏感力會使得創作者寫出來的作品具有更強的感染力和思想深度。”
高遠慚愧地笑了笑,“廠長,被您這麼一說,我覺得我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您胸懷寬廣,不跟小子計較這些細節。”
汪陽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說:“不聊這個,既然你提出來要先發表,我們倒是能幫上忙。淮延,回頭你跟《收穫》編輯部聯絡一下,幫小高落實落實小說發表的事情。”
江淮延笑著說好,也心知肚明,只要把這件事情落實了,高遠這個本子就是廠裡的了,沒跑。
高遠也清楚老廠長的心思,話說他也沒打算把這個本子給其他廠。
座談會順利結束。
老師教授們下樓離開。
臨上車前,江南之對高遠說道:“該上課還是要上課,學業不能耽擱。”
高遠鄭重點頭,拉著他的手道:“先生放心,明天我就回學校上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