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異樣，並未開口，似乎在等著卿夢萱將臉上的面紗掀開。
誰料後者卻又笑了笑：“是我唐突了，夫人這等尊貴的身份，想必也不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給小女難堪，你說對嗎？”
卿夢萱依舊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但卻讓宋氏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這姑娘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當年自從那個礙眼的被趕出國公府後，宋氏就經常出入各種宴會，也是為了多結交，日後也給自己的女兒謀個好出路。
若是可以一朝飛上枝頭，她這一輩子的心願也就算是滿足了。
所以，這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基本上都打過交道。
偏偏對這女子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卻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可現在，她說的確實有道理，自己沒辦法真的逼對方摘掉面紗。
這樣，只會給國公府落下一個刻薄的名聲，說不定還會被人說是以大欺小。
百害而無一利。
想到這，宋氏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捏了捏拳頭，笑著點頭。
“姑娘說的自然是，若是不方便也沒有勉強人的道理，眼看宮門就要關了，咱們還是趕緊進去吧，切莫耽擱了時辰。”
“是。”
卿夢萱應了一聲，隨後轉身向著宮內的方向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眼看著宋氏走遠了，卿夢萱這才漫不經心的回到聞景煥身旁。
“尊駕剛剛看的可還滿意？”
後者悠然收回自己的目光，帶著人向宮內走去。
“你倒是出了風頭，今日只怕有不少人要記住你了。”
“我是跟著尊駕一同來的，就算真的出了事，尊駕也不會親眼看著我遇險對嗎？畢竟……”
卿夢萱說著，又將目光落在聞景煥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尊駕身上的毒，還等著我的解藥呢。”
聞景煥腳步微頓，似乎想到什麼後，轉身重新認真盯著她，這才俯身靠近，再次開口。
“若是本王活不了，也不介意拉著你一起死，怕什麼？”
“雲姑娘最好還是不要威脅本王的好。”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些許蠱惑。
卿夢萱並未再開口，畢竟人多眼雜，說多了若是被旁人聽到什麼，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她一路跟著聞景煥入宮，卻並未四下亂看，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跟在他身邊向內走去。
這幅樣子，倒像是來了很多回一般。
聞景煥敏銳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本王有件事很好奇，不知能否問問看？”
他放緩腳步，刻意等著卿夢萱，這才再次開口。
聞景煥儘可能用著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語調詢問，說的話卻讓卿夢萱心裡陡然一緊。
他這般模樣，必然是發現了什麼。
“說說看？”卿夢萱故作鎮定，挑眉反問。
“那國公府的小姐似乎和你也算是第一次見，你為何要如此針對人家？莫非……她就是你所謂的仇人？”
聞景煥說話的語氣依舊很平靜，似乎根本不在意最終問題的答案是什麼。
可卿夢萱的眸中卻閃過了一抹了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