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夢萱注意到她的眼神，覺得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獵物。
同時，又高興於聞景煥如此維護自己。
只不過，若這次真的會損害到攝政王府的名聲……
她完全不敢想下去。
“臣自是知曉此事的嚴重性，但這一次臣不會讓步的，不管如何，卿夢挽今日要為她做過的事情受到處罰，即便會賭上臣的聲譽，臣也要為玉娘出頭。”
“今日卿夢挽打的不僅僅是攝政王府的人，更是當眾打臣的臉，若臣輕易蓋過此事，以後誰都效仿她這般做法，那才是真正讓攝政王府，讓臣的名譽掃地！”
見二者不上不下，皇上是徹底犯了難。
懲罰了卿夢挽，便是打卿國公府的臉。
若是放任卿夢挽，便是為難攝政王府，到時候景煥與自己生了嫌隙怎麼辦？
他的猶豫，聞景煥看在眼裡。
他思索片刻，最終給皇上找了一個臺階下。
“皇上，臣也不為難卿國公府，也不為難卿夢挽，這件事臣這邊有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您看看可不可行？”
說完，他看向卿夢挽，眼底的嘲諷依舊，只不過這一次比剛才好上那麼一點，至少沒有那麼冷冰冰的。
“卿小姐就同雲娘道個歉，說一聲下次不會再犯了，這件事就這樣蓋過了怎麼樣？”
輕飄飄的幾個字，讓在場的人大驚，尤其是卿夢挽，她完全沒想到聞景煥會用這一招。
她一個堂堂貴女，父親是卿國公府的主事人，官拜一品丞相，讓她此等身份的人同一個平民道歉，這傳出去比懲罰她幾十大板更要丟臉。
她很不服氣，唇咬的緊緊的，眼神淬毒一樣盯著卿夢萱的方向，死都不願意低這個頭。
“皇上，雲娘不過是一個平民，臣女怎麼能對她道歉，到時候卿國公府的名聲怎麼辦？臣女自己的名聲不要緊，但不能不在乎卿國公府。”
她說的大義凜然，但她的小心思早已經被聞景煥看破。
卿夢萱也一樣，知曉卿夢挽心裡在想些什麼。
這個女人向來自私自利，卿國公府不過是她的跳板罷了。
但事到如今，自己總要爭取點什麼才行。
想到這兒，卿夢萱開了口：“皇上，玉娘因這幾日替太后診治，身子有些乏累才沒有注意到卿小姐，沒曾想因為這事兒，她居然與丫鬟一同欺負雲娘，雲娘本以為這世家小姐，都是知書達理、性情溫婉的，第一次遇到卿小姐這樣的……”
剩下的話她沒說完，還故意看了卿夢挽的方向一眼，剩下的話等皇上等人細細去品。
一時間，皇上與聞景煥的眼神落在卿夢挽身上有點不對勁。
但從另一方面想想，這個雲娘也挺厲害的，明明說著委屈的話，實則是在提醒他們，她可是救過太后一命的。
這份恩情皇上要記在心裡，聞景煥也得記住，若今日就此放任卿夢挽欺凌太后的恩人，傳出去才叫難聽。
“既然如此，卿小姐就向雲娘道個歉，此事便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