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大小姐出落得愈發俊俏,夫人若在,定然大喜。”
白強臉上堆起笑容,眼神卻不住地躲閃。
焦玥唇角微揚,笑容卻不達眼底。
“若我媽還在,白管家是站我媽這邊,還是呂秋雅那邊?”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插人心。
白強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浸溼了襯衫領口。
焦玥無意為難他,輕笑一聲,那笑聲卻帶著幾分悲涼。
“玩笑話,別緊張。”
白強暗暗鬆了口氣,乾笑兩聲,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尷尬。
“瞧您說的。”
“白管家找我何事?”
焦玥單肩挎著包,身體微微後仰,眼神中滿是戒備。
白強挺直腰板,表情嚴肅起來。
“老夫人差我來接您回家。”
焦玥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嘴角掠過譏諷的弧度。
“焦恩俊沒告訴你們,我不願回去?”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包帶,那是母親生前送給她的包,邊角已經磨得發白。
“說了,只是老夫人說……您若不回,夫人的遺物便要處理了。”
白強說話時眼神躲閃,聲音越來越小,彷彿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威脅太過殘忍。
焦玥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瞳孔猛地收縮。
她死死盯著白強,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她想做什麼?”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白強面露難色,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勸道。
“大小姐,您賭氣這些年,吃的虧還少麼?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夫人的遺物就那麼些,莫要等沒了才反悔。”
他看著焦玥倔強的眼神,心裡湧起一絲不忍,卻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
焦玥繃著臉,面色陰鬱得可怕。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內心翻湧的情緒。
良久,她慢慢鬆開攥緊的拳頭,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知道了。”
聲音沙啞得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疲憊與無奈。
白強見她鬆口,心頭一輕,連忙躬身為她開啟車門。
“大小姐,請上車。”
焦玥沒再言語,機械地坐進車內,身體僵硬得像具木偶。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後退,她卻視而不見,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母親留下的那些遺物,梳妝檯上的雕花鏡子、裝滿信件的檀木匣子、還有那件永遠掛在衣櫃裡的淡紫色旗袍……
二十分鐘後,車子緩緩駛入焦家莊園。
大理石砌成的拱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兩側的石獅子威風凜凜,卻讓焦玥感到無比壓抑。
她下車後,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面無表情地往內走去,高跟鞋敲擊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而堅定的聲響。
客廳裡,水晶吊燈璀璨奪目,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呂秋雅正與焦梵星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面前攤開一堆時尚雜誌和設計圖,兩人正興致勃勃地挑選後天生日宴的禮服。
焦梵星翻著雜誌,突然眼睛一亮,指著其中一頁的高定禮服尖叫起來。
“媽!這件好看!裙襬上的鑽石就像星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