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瞬間溼潤。
恍惚間。
她聽見顧芸筱的聲音,“陸總?您怎麼……”
“滾出去。”陸嶽明的嗓音裡裹著一層寒意,像冬天的寒風。
“阿玖,把顧家這些瘋狗都扔出去。”
焦玥被陸嶽明箍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剛想掙扎。
頭頂便傳來帶著煙味的氣息,“再動,我就把你扔馬桶裡醒酒。”
焦玥只好乖乖不動,心裡卻又羞又惱。
……
黑色的邁巴赫在夜色中平穩地行駛著。
像一頭在黑暗中潛行的巨獸。
焦玥癱坐在車後座上。
像八爪魚一樣扒著陸嶽明的西裝。
她的眼神迷離。
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陸嶽明扯鬆了自己的領帶。
看著焦玥那張蹭得滿臉口紅的臉。
皺了皺眉,說道,“焦玥,你屬水蛭的?”
“嗯……”
焦玥突然睜開眼睛。
醉眼朦朧地伸手去摸陸嶽明的喉結,嘴裡嘟囔著,“你長得真是好看啊……”
陸嶽明捏住焦玥那隻不安分的手。
指腹輕輕擦過她掌心的繭子。
那觸感讓他微微一怔。
坐在前排的阿玖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從後視鏡裡。
可以看到他憋笑憋到臉都扭曲了。
陸嶽明伸手拎起醉醺醺的焦玥。
焦玥的胳膊還勾在他脖子上。
嘴裡嘟囔著,“渣男賤女……”
男人突然鬆開手。
焦玥“咚”的一聲砸在了真皮座椅上。
手機在包裡震得如同篩糠一般。
她摸索了半天。
才把手機摳了出來。
“奇怪!我手機不是被我丟進冰桶了嗎?怎麼還在叫啊!?”
手指頭在螢幕上胡亂地戳著。
阿玖給她解釋是自己幫她拿回來修好的。
醉酒的焦玥也沒有仔細聽,只是胡亂的接通了電話,“喂?”
“焦玥,我聽芸筱說你在酒吧跟野男人跑了?”顧則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冰冷得彷彿淬了冰碴子。
焦玥掀開眼皮,醉眼蒙著一層水霧,說道,“怎麼?你的小嬌娘又在你耳邊告我的黑狀了?”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顧則州說道。
“打住!”焦玥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顧大少爺,您那位白蓮花半小時前剛給我打過電話。在我面前顯擺她肚子裡的種呢!”
“不可能!”顧則州說道。
“不可能?”焦玥突然笑出聲來。
那笑聲就像淬了毒的刀。
“您可真是睜眼瞎啊。她趴在你耳邊說情話的時候,沒順便把你孩子的事兒也告訴你?”
焦玥說著,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像是在無聲地哭泣。
電話那頭,顧則州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起來,大聲說道,“焦玥,你能不能別老是這麼陰陽怪氣的?梵星讓我打電話,是擔心你出事!”
“擔心我出事?”焦玥聽到這話,笑得眼淚都飆了出來,“她恨不得我死在外面吧!七年前,她把我推下樓的時候,可沒把我當成她親姐!”
“你胡說!”顧則州在電話裡吼道。
“我胡說?”焦玥突然坐直了身子,胃裡的酒精開始翻江倒海,“當年是誰把我鎖在閣樓裡,整整三天三夜?又是誰在我的錄取通知書上塗膠水?顧則州,你眼睛是不是被狗啃了,什麼都看不清?”
“夠了!”顧則州的吼聲震得焦玥耳朵生疼,“焦玥,你自己摸摸良心,這些年我……”
“摸摸良心?”焦玥一邊捶著車窗,一邊大笑起來,“你問問你們顧家上下,誰不知道我是焦家不要的野狗?你奶奶辦壽宴的時候,我只能躲在廚房裡吃剩飯,而你的小情人卻正挽著你的手,一起切蛋糕呢!”
“焦玥!”顧則州氣得直跺腳,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