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看什麼？”
紋身大漢勾起一個笑：“這裡不安全，先生先上車，我們到酒店再做打算。”
黑皮大漢見他沒上車，從副駕駛位置走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卡洛琳盯著黑皮大漢。
此人是墨西哥人，說話有口音，漢語更是蹩腳，但此時漢語流利，和本地人幾乎沒有區別。
他皺眉：“你們過來，我有事吩咐。”
就在兩人靠近的時候，他忽然用帶血的手心抓住兩人。
“啊……”
一道慘叫聲從黑皮大漢喉嚨裡迸發出來。
接著是紋身大漢。
兩個人的臉色劇烈變化，猙獰著朝他撲過來，臉上露出青面獠牙的本來面目。
卡洛琳一腳踹過去，差點被兩人撲倒。
他練過泰拳，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和兩名大漢打起來竟然還遊刃有餘。
他把血摸到眼皮上，頃刻間，面前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兩名壯漢變成青面獠牙的怪物，乾淨的柏油路上到處都是血液，路兩邊是殘缺的斷臂。
剛剛還在面前的黑色騎車，其實是幾個屍體堆疊在一起的屍體山。
這些屍體都是剛才被叫去倉庫幫助破壞佛像的保鏢。
此刻這些保鏢們堆在一起，變成騎車的樣子。
卻沒見到紋身大漢和黑皮大漢。
這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看此時的狀況，活著的機率不太大。
卡洛琳沒有戀戰，和兩個怪物且打且退，只要眼前還是帶血的路，還能看到屍體，至少證明他沒有被困在幻象裡。
卡洛琳從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直到一個多小時後，他才擺脫兩個怪物的追逐。
到少林山腳，怪物似乎沒辦法再往前走。
他看著路面連到公路上。
公路上零星有幾輛車經過。
路面的路燈明亮，似乎是到了安全的地方。
空氣的溫度都高了許多。
卡洛琳冷靜下來，再看山巔的黑色雲霧，拿起手機給兩個保鏢打電話。
全是嘟嘟的忙音。
他覺得，這兩個人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他給國內分公司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
“卡羅琳先生。”
接電話的是個聲音很有磁性的女性，這位女效能力卓然，做事利落。
聽到她的聲音，卡洛琳才有種真切地，已經逃出來的踏實感。
“我在嵩山，派人來接我。”
“好的先生，您給我發個位置，我現在過去。”
卡洛琳：“嵩山大機率出人命了，先不要通知警察，讓實驗室派人過來。”
“是。”
“找兩個新的過的研究員，一會兒我要做個體檢。”
“是。”
掛了電話，卡洛琳從兜裡摸出一支菸，點燃。
菸頭明滅，他看著遠處的山巔，想起來那些突然出現的畫面。
現在那些畫面遙遠的像是幻覺。
但指尖上觸碰過的羽毛的觸感，彷彿還停留在指尖。
他必須去做個檢查，首先要確定大腦沒有問題。
那些畫面有沒有可能是大腦病變的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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