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時見著了夫人,可聊了幾句都是閒話,關於錢是字字不提。
他最低的底線就是十五吊錢,如果低於這個包虧的,偏又礙於對方身份又不好拿回來。
他不想被壓榨,更不想吃啞巴虧。
早知芝芝做主賞錢,之前他就多說幾句好話。
賺錢嘛,說啥做啥都不丟人。
要是價格實在少,那就只能發揮厚臉皮大計,想著辦法多要點,虧少一點就等於賺一點。
這副如臨大敵的盤算之態被柳青青盡收眼底,有些忍俊不禁。
同為商人,她大概能猜出周遠心中的想法,更覺得好笑了。
誰不知縣令夫人出了名的大手筆,出手闊綽,價格於市面上只高不低,哪能虧待了他去?
哼!小財迷!
只是不知他人處境,又怎知他人心境?
周遠現在要養著三個媳婦,交四分人頭稅,還得賺錢升級補貼裝備。
處處不提錢,處處都要用錢。
尤其是村長你別孫子,聯合送親的人一起壓榨他。
既要維持家庭,還得防止小人,生活哪有光鮮亮麗的?
芝芝剛要帶著二人出門,便見一個留著山羊鬍,身披道袍,揹著藥箱的老頭,被衙役領著走進來。
那副目空一切的表情,倒頗有幾分高人之姿。
“是趙半仙啊,您快快請進!”
見著來人,芝芝忙了表歉意,給周遠和柳青青打眼色,小聲說讓他們再等一會,才熱情的迎了過去。
兩人繼續入座,見芝芝客套的和那位趙半仙攀談。
“夫人近來病重更甚之前,這是我新調配的藥方,特來為夫人一試。”
在芝芝的恭維下,趙半仙挺著脊背越過柳青青和周遠,甩袖越過屏風,半蹲在夫人床前。
“夫人安康,老夫再你複查一下病情,勞煩伸出手。”
“有勞了。”
夫人依舊像蔫了的花朵,看起來有氣無力的,費力的配合伸出手腕。
芝芝則半蹲在一側,將夫人的手放在膝蓋上,用被子遮住手臂部分,只餘下手腕用來診脈。
趙半仙看著脈搏,時而睜眼擰眉,時而閉眼側聽。
一開始周遠還覺得他挺專業的,但這老頭就盯著脈搏做文章,臉上的細微表情比演員還豐富,這就很難評了……
從他態度來看,顯然認定夫人是重病。
若是小病小痛,號個脈卻能知道個七七八八。但真是疑難雜症,他這號脈的手法以及單一的診斷,顯然是花架子。
周遠可不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上輩子他雖是特種兵,但長輩們可都不是等閒人物。
比如他爺爺,就是醫科院中西醫結合的頂級醫學專家,自己從小受其薰陶,不說學的多精,至少不會像趙半仙那麼水分。
否則荒野多猛獸、環境惡劣,若不掌控點醫術,光是疾病創傷就夠他喝一壺了。
只是這種情況,周遠也不好說什麼,更何況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等會找芝芝多要點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