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又燒起了一口鍋,剁了一隻松鼠:“秀蓮,你幫我熬一下松鼠油,肉拿來做著吃。”
因為松鼠較小,所以周遠一次性剁了兩隻。
李秀蓮有些心疼,柔眉勸道:“阿遠,一隻就夠了,我又不吃這些的。”
“你還要交人頭稅,多餘的肉得拿去換錢,不然……”說起這事,她突然鼻尖一酸,哽咽道:“會被充軍的。”
一旦發配充軍,先不說生活艱苦,命能否保下來都是難題。
李秀蓮心知肚明,他們這些獵物便是拿去換錢,也不夠交人頭稅的。
一想到好不容易有所依靠,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又要面臨破碎,她忍不住淚意翻湧。
周遠心慌,忙去安慰:“秀蓮,你別哭啊。”
“放心,該吃該喝,你男人我有的是本事!”
見李秀蓮如此懂事,周遠心頭一軟。
這麼好的媳婦,他怎捨得讓她受委屈?
不僅要吃肉,而且要吃好、吃痛快!
說罷,又問道:“你可會針線活?”
“自然會的。”
“那好。”周遠將那些剝好的皮毛交給李秀蓮:“就辛苦你為自己縫一件獸皮衣,到時就不怕凍了。”
李秀蓮一愣:“為我縫製?”
她以為周遠說錯了,可再三確認,這些皮毛全是給她的。
周遠只需要餘料給他縫一些護膝、圍脖之類。
“那不行,你在外打獵少不了保暖,我一個在家享清閒的婦人,用不上那些!”
可週遠安抬起她的手,原本白皙纖長的手,此刻長滿凍瘡,甚至有些已經皸裂冒膿,慘不忍睹。
稍一碰,李秀蓮眉頭一皺,肉眼可見的疼。
周遠的心像狠狠被揪了一下,不容置疑道:“秀蓮,聽話。”
這是他第一次,以近乎命令的口吻和李秀蓮說話。
“妻子的美貌,丈夫的榮耀。對你好,也是對我自己好,你明白嗎?”
這樣的周遠固然讓她感到陌生,可給人的那種安全和溫暖,卻讓人無法抗拒。
李秀蓮木訥的點點頭,心裡卻感動的一塌糊塗。
“我一定不會辜負阿遠的期望,成為你的榮耀!”
可以周遠滿意的揉了揉她的頭,“這就對了嘛~”
處理好肉和皮毛,周遠又將野豬分解,把它身上的筋全部剔下來,放在火邊烘烤乾。
“阿遠,你這是做什麼?”
周遠神秘笑道:“為製作咱們賺錢的工具做準備。”
將分好的豬肉安置好後,他將烘烤乾的筋搓成有韌勁的細絲。
看李秀蓮做飯的功夫,他帶著筋條去柴房開始製作工具。
不多時,飯也做好了。
米香混著肉香,縈繞著整個小院。
她煮了兩種飯,一種是幹雜糧飯,一種是雜糧粥。
雜糧飯給周遠,湯湯水水的雜糧粥則留給自己。
“阿遠,你多吃些肉。”
她不斷給周遠夾肉,自己一口不吃,只是嗦筷子上的油水解饞。
明明嘴上說著自己不喜歡,卻止不住的連連咽口水。
周遠也沒客氣,一個勁的往自己碗裡夾肉。
最後,將滿是肉的雜糧飯推到李秀蓮面前,與她的雜糧粥交換。
李秀蓮懵了:“阿遠,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