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遠裝模作樣,趙半仙就來氣。
夫人的脈象他摸了半天,情況一清二楚,就不信他還能摸出新花樣來。
他死死盯著周遠,試圖找出他的不專業性和錯處,但怎麼越看越不對勁……?
從原本的不屑,到質疑,再到錯愕,最後表情定格在震撼上。
這種把脈的手法,他只見自己的師傅用過!
原本,趙半仙確實是個籍籍無名的小郎種,機緣巧合受一位神醫點化,傳授他幾本醫學寶典。
趙半仙眼見到他行醫救人,醫術之高令其折服,當下便拜為師傅,跟在身邊學醫問道。
這一學就是三年,直到師傅決定雲遊四海、懸壺濟世,他才算正式出山。
只不過,他選擇留在縣裡,靠著所學逐漸積累起名氣,有了威望和影響力。
自以為高明的醫術,也是他底氣的來源。
只可惜,師傅的診脈手法他一直難懂精髓,故而沒有施展過。
沒想到,再見這種手法,居然是從一個鄉野莽夫身上。
不誇張的說,他號脈的手法,甚至比他師傅還要熟練。
明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這一刻卻彷彿有了六七十年的醫齡……
這怎麼可能!
趙半仙心緒難定時,周遠淡然的收回手,眉宇間透著幾分老藝術家的從容:“夫人,診斷卻為瘋狗症。”
“當真?”
芝芝和夫人神色都有些慌張,倒像是更希望這是風寒。
“夫人,這……”芝芝為難的看著夫人,欲言又止。
夫人垂眸嘆了口氣,審視了一眼房間的人,才開口道:“周獵戶,你可有治療之法?”
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便是周遠一開始不想多管閒事的原因,因為瘋狗症一旦病發,想要治療很困難。
雖然他也成功治療過不少瘋狗病,其過程太過勞心費神,本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
可看趙半仙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他聯想到村長和兩個送親的人,以及那日路過牙行時,那個惦記他兩個新媳婦的人。
人吃人的世道,如果想挺著腰背的活著,一路上註定不會太過平坦。
高額的人頭稅,還有對他和他媳婦虎視眈眈的那些人。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太渺小了,找靠山確實是亂世最好的生存之道。
既如此,這美腿,啊呸!
大腿,我抱定了!
只要賣縣令夫人一個人情,在縣城這塊地,誰敢動他!
念及於此,周遠收回思緒問道:“夫人,敢問那隻咬您的狗在哪?”
提及小狗,夫人眉宇間有些惆悵,“那隻狗前些日子誤闖入內院,我見它可愛本想收養,但是被咬之後身子開始不適,擔心禍及他人,就讓芝芝拿去放生了……”
芝芝也不敢隱瞞:“那隻狗我交給了衙役,讓他們帶到郊野幫忙放走。”
“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日早上。”
周遠蹙眉:“速速將那衙役叫過來。”
雖然不理解衙役和夫人的病情有什麼關聯,但這種時刻也容不得她怠慢了。
得到夫人允許後,芝芝才將那人找了過來。
周遠直接詢問那隻狗的下落。
一開始,衙役支支吾吾還不樂意回答,直到夫人開口,他不敢說謊,如實答道:“回覆人的話,那隻狗拴被小人拴在了後院柴房,想著下工後嚐點油水……”
他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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