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拳如雨下,不一會便將他打的鼻青臉腫。
撕心裂肺的慘叫,將周圍鄰居引了過來。
“老周家,這黑天你們家不休息鬧啥呢?”
隔壁的朱嬸朝院裡探頭探腦,幾個睡眼惺忪的村民也跟著議論紛紛。
眼瞅著有人,沈富貴忙嘶聲吼道:“救命,快去找村長,說周遠瘋了,要打死他弟弟!”
這件事鬧開固然不好看,可再讓他打下去,自己小命不保。
他一開口,看熱鬧的人才如夢初醒。
意識到那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人,是村長夫人的弟弟。
平時趕著巴結村長的村民,一邊吆喝著他們阻止周遠,又拔腿跑去通風報信。
生怕慢一步,功勞就被人搶了。
這麼一鬧騰,家家戶戶都燃起了光,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朱嬸和其他幾個女人衝進去,在看到李秀蓮時,她們大概猜出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沈富貴性情暴虐連著打死了兩任妻子,以至於姑娘對他避之不及。
他平時仗著自己是村長夫人的弟弟,可沒少幹欺負姑娘的事。
李秀蓮長得水靈,又死了丈夫,孤身帶著憨子小叔,被這傢伙盯上很久了。
想來早上李秀蓮去借窩窩頭時,說周遠要入山打獵,留她一寡婦在家,才被沈富貴鑽了空子。
三兩婦人輪番勸說,加上李秀蓮也苦苦相勸,周遠才起身。
他也不打算真將人打死,不然官府那邊過不去。
既然他要叫村長,那就等村長來做主。鐵證如山,便是親人村長也包庇不得!
瞪了一眼沈富貴,他含糊不清,也不知在叭叭什麼,但從兇惡的眼神來看,估計不是什麼好話。
周遠懶得理會,將身上僅有的獸皮取下來披在她身上,溫聲道:“嫂嫂,別受涼了。”
李秀蓮垂眸,嘴唇囁嚅,似乎想說什麼。
偏巧,村長和村長夫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匆忙趕來。
村長夫人沈金巧用肥碩的身體擠開人群,狠狠瞪了一眼李秀蓮:“呸,騷狐狸!”
“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欺負我家富貴,他在哪呢?趕緊把他交出來!”
“姐……我在這裡。”
看到救星來了,沈富貴連滾帶爬的撲了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倒打一耙。
“姐,姐夫,你們可要替我做主啊。”他怒指李秀蓮:“這賤人不僅勾引我,還夥同這傻子把我打成這樣,嗚嗚嗚……”
沒想到面前這個“豬頭”居然是她弟弟,沈金巧心疼死了:“天殺的,居然把我弟弟打成這樣。”
“富貴你放心,姐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老杜,你趕緊把他們兩個抓起來,這傻子亂棍打死,女的直接浸豬籠!”
沈金巧宛如潑婦,惹得杜旺有些厭煩,還是沉著氣問:“事實卻是如此?”
周遠還以為,這村長有幾份公證,他便如實回答。
“回村長,這純屬沈富貴扭曲事實。真相是,他趁我入山打獵,闖入家宅欺負我嫂嫂,險些毀她清白,逼她自殺,這便是證據。”
他將李秀蓮脖子上的傷口露出來,上面還淌著血。
若不是自己回的及時,怕是李秀蓮已經生死家中。
想想他便一陣惱火,眼神剜了一眼沈富貴。
方才是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現在有人撐腰,沈富貴自是不怕,更不會承認。
否則,做出如此無恥之事,以後他在村裡咋抬得起頭?
他梗著脖子:“姐夫,別聽他胡說!傻子上山打獵,你信嗎?無非是誣陷我的謊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