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臉上都是為難,“是,是尚書令的女兒,沈初念……”
果然,正如她所料想的一般,姜靜姝的心下一緊,一時間居然不知說什麼好。
她才在行宮中聽聞了其他人說的沈初念大病痊癒,今日居然人就找上了門。
裴景曜已經要冊立正妃的訊息她不信作為尚書令的女兒,沈初念會不知。
為何已經過了三年,還要來府中對這個位置糾纏?難道,沈初念還想要成為攝政王府的王妃麼。
裴景曜是否早已經知道了此事,沈初念入府,是否有裴景曜的首肯?
姜靜姝一時間思緒翻湧。
“……讓她進來吧。”遲疑了片刻,她便從容道。
“真的要見嗎,要不奴婢把她趕跑?反正王爺也不在府中,這女人好不要臉,佔著正妃的名頭多年,現在正妃人選要落在小主身上她又不樂意跑過來摻和……”
流螢小聲埋怨著,姜靜姝搖了搖頭,“見招拆招,總要看她出什麼招才是,你也說了,我現在才是正妃,何必怕她?”
流螢猶豫了一下,終於退出去傳喚。
不多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伴隨著若有若無的幽蘭香氣,一位身著淡青色繡花長裙的女子緩步而入。
沈初念生的眉目雅緻,面板白皙如玉,嘴角含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淺笑,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兩人的面容的確有三分相似,只不過姜靜姝的臉更為明豔貌美,勝於沈初念。
她一進門,不與姜靜姝問好,反而是在如芷閣內掃視一圈。
她微微挑眉,“這就是王爺給你安排的住處?倒是清雅,只是……”
她的目光落在幾處簡單的陳設上,“太過平常了些。”
尚書令的小姐眼光自然高,看不上這如芷院意料之中,只是,她還刻意說了出來就過分失禮。
“你怎麼說話呢……”流螢見沈初念一副全然目中無人的模樣憤憤不平,姜靜姝按住了流螢,不動聲色。
她現在是準王妃,自然不必同沈初念行禮,“沈小姐遠道而來,不知是有何事?”
沈初念卻彷彿沒聽見她的招呼,自顧自地走到主位上坐下,這才抬眼看向姜靜姝,目光在她微隆的腹部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輕視。
“你便是姜氏?”她的聲音帶著天生的清冷,似乎連跟姜靜姝說話都是一種恩賜。
“正是。”姜靜姝平靜應道,沈初念畢竟對裴景曜有救命之恩,且不知來意,她沒去責怪沈初念坐了她的位置。
正自己尋了旁邊的位置坐下,便聽到沈初念道,“坐吧,我們談談。”
舉手投足間道姿態,就像是一位主人在招待下人。
姜靜姝微微一笑,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沈小姐現在可以說是何事了?”
沈初念語氣從容不迫,“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尚書令沈大人的長女,與王爺有過婚約。”姜靜姝平靜地陳述著,“只是聽說沈小姐多年前因病去了鄉下養病。”
“沒錯。”沈初念微微頷首,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優越,“我與王爺年少便有婚約,只因身子不適,才暫時去鄉下調養。如今我已康復,自然要回來履行婚約。”
她說這話時理所當然,彷彿姜靜姝和她腹中的孩子根本不存在。
姜靜姝微微一笑,並不急著反駁,只是輕聲問道:“沈小姐遠道而來,可是先去見過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