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霍皇后氣得渾身發顫,“你竟敢用個還未當上的正妃之位壓本宮,就算你當上了攝政王府正妃,本宮也是皇后!”
“娘娘,妾身絕無此意,只不過…”姜靜姝的聲音柔和,卻面帶憂愁,“妾身其實是有要事相告,只是怕皇后娘娘不信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見姜靜姝一下子收斂了鋒芒,霍皇后又恢復了跋扈的神情,她冷笑一聲,“怎麼,什麼要事,竟然要用威脅的方式?”
姜靜姝走上前,壓低了聲音,“北狄的細作沒有除盡,剩下的人有意對陛下不利,預備在行宮踏春時候行兇。”
霍皇后一愣,繼而嗤笑:“荒謬!你有什麼證據,連陛下都不知這個訊息,本宮憑什麼聽信你一個深宅婦人的一面之詞?”
姜靜姝只是勾唇,“妾身料到了皇后娘娘不信,可此事關乎陛下安危,又拿不出能夠令娘娘信服的證據,迫不得已,只能用推我下水之事要挾了。”
“皇后娘娘,妾身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陛下,為了大雍國祚啊。”
姜靜姝話說的真情流露,一時間,霍皇后都被她唬住,神色複雜地看她。
“你是裴景曜的女人,為何要如此替陛下著想,莫不是,還肖想著陛下?”
霍皇后用帶著審視的目光冷眼看她。
姜靜姝輕嘆一聲,“娘娘實在是冤枉妾身了,陛下那樣尊貴之人,無論品行才貌,只跟皇后娘娘最相配,我這樣的人怎敢覬覦?”
“何況,攝政王忠君愛國,妾身日日在王府上耳濡目染,怎會不替陛下著想?”
這話她的確是出自真心,兩個自私歹毒的人自然相配。
霍皇后被她說得心情舒暢,一時間連自己還被威脅都忘了。
姜靜姝趁機繼續說,“如今禁衛軍的統領是霍將軍,若是到時候陛下有什麼閃失,受害的可不只是陛下了,霍將軍也會被追究。”
“因此,妾身不過是想,去行宮踏春那日,霍將軍能提前秘密調動幾千禁軍,暗中保護在旁,以防不測。”
霍皇后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權衡利弊,終於點頭道:“本宮會告訴哥哥。不過……”她的聲音陡然變冷,“若是你信口胡謅,為了戲耍本宮,就休怪本宮不客氣了!”
姜靜姝微微一笑,“皇后娘娘放心,妾身絕對不敢欺瞞娘娘。”
“只是有一點,霍將軍不喜妾身,不要告訴霍將軍此事是妾身拜託皇后娘娘所做,不然定然無法成事。”
商定了此事後,本想回宮歇下的霍皇后也跟著回到了宴會,預備等宴會散場找霍光直接相商。
宴會散場,裴景曜帶著姜靜姝回府。
馬車中,他看著手中的奏疏,“你去找了霍皇后。”
“是,王爺,妾身的計劃應當能夠施行。”
“為何霍皇后會聽你的話?”裴景曜說著,漫不經心地翻閱了下一本奏疏。
“因為妾身知道霍皇后的秘密,此事要等過些時日才能跟王爺說。”
若現在說,裴景曜對裴珩施壓懲罰霍皇后,那便前功盡棄了。
“霍家兄妹狡猾,未必會輕易上鉤,不要危及自身。”
姜靜姝微微點頭,“所以,到時候還需王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