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祝南枝不同,沒有故意的刁難,而是渾然天成的瞧不起所有出身不如自己的人。
對這樣的,姜靜姝反而並不反感了,只是覺得愚蠢淺薄的可笑。
她緩緩道,“沈小姐,還是你先小心點,摔壞了身子就沒法找王爺替你做主了。”
沈初念丟了面子,一聲不吭地出去了。
姜靜姝看著她狼狽的背影,她相信裴景曜應當是個拎得清的人,但不知二人究竟情誼幾何。
唯一能確定的便是……她不需要這位前正妃教她任何規矩,也不會受任何委屈。
“小主,該怎麼辦啊,萬一王爺真的……”儘管格外厭煩這位沈小姐,但在外,人人都知道裴景曜對沈初念“情根深種”。
流螢的姐姐也是因此受害被送入府中,自然忍不住擔心起來。
“等王爺回府再說,別怕。”姜靜姝拍了拍流螢的手背安撫,同時心中也在思索。
沈初念看著可不像是什麼大病初癒之人,為何堂堂尚書令之女非要去鄉下養病,還恰好就在大婚儀仗都準備好之後病得無法見人?
當年分明裴景曜說過,只要沈初念在大婚上露個面即可,究竟是怎樣的病症,要避不見人三年。
等到下次玄夜前來,該要請他幫忙了。
……
之後的三日風平浪靜,沈初念沒有再入府糾纏,姜靜姝也搬入了清暉閣內。
原本閣中所有的傢俱都被換了個遍,換成了更加華貴的樣式,徹底抹去了祝南枝存在的痕跡。
“王妃,這是給您安排的粗使丫鬟五人,還有照顧起居飲食的……”呂管事親自帶著十幾人前來,“還有貼身丫鬟,按理說至少應當有三人,您是否要去自己挑選?”
“不必,有流螢一個就夠了。”姜靜姝搖了搖頭,她要做的事,讓流螢一人知道已經危險,不可以再讓任何人得知。
“好,把王妃的分例都搬進來。”
姜靜姝打量著他們手中捧著的物品,一時間有些目眩。
即使是在丞相府中,她也不曾見過這樣多的貴重之物。
從前要費盡心思尋找的雲錦,妝花緞就有許多匹,其他的華貴首飾更是令她目不暇接。
還有五百兩例銀,數目遠比正妃的分例多。
“此外,王爺知道王妃喜好文墨,這裡的湖筆五支,徽墨五錠,澄心堂紙百張,端硯一方。”
姜靜姝檢視著,儘管知道是因為腹中孩子才對她如此重視,見到這些特意為她準備的筆墨紙硯,心中還是一暖。
“我便先謝過呂管事了。”
呂管事拿了流螢手中的賞賜,畢恭畢敬地退下了。
姜靜姝沒有穿戴上那些華貴的首飾,反而從華貴的布料中尋到了一個絨面的布料,眼睛一亮。
布料暖和鮮豔,或許可以給她腹中的孩子繡一件嬰兒的小衣。
第二日,她翻看卷宗累了,正準備拿起那塊布料嘗試,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她抬起頭,看到流螢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惶。
“小主!不好了!”流螢氣喘吁吁地衝進來,差點被門檻絆倒。
姜靜姝拿著針線的手一頓,抬眼看她,“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流螢急得跺腳,“穆、穆太妃的轎輦到府門口了!”